异尘危机

jdream

原来贴在龙堡，不过风格差太多，转帖这里，以后在这边更新。算是找到组织了。。。

节一
　　山洞的昏暗光线下，村长那矮小身躯显得愈加佝偻，蜷缩在宽大的长布袍中，让人觉得有几分滑稽可笑。
“我们必须做出努力，在一切变得更糟糕之前。诸位都是村里长老，为这个村子服务了几十年，毕生都在为村子和村里居住的六百多个村民的生存而努力，当然，其中还包括诸位的亲人。情况大家都非常清楚，有些方面诸位甚至比我了解的更为细致。如果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最多二年，也许更少，我们的村落就会在这个异尘世界的漫天沙尘中消失。农作物的收成一次比一次少，村子最重要的资源双头牛的饲养也变得困难，饲料短缺，疾病，一切都在朝坏的方向发展，诸位都知道，没有双头牛我们就拿不出任何东西和外面的人们交换药品，农具，御寒的衣物，所有的一切。还有最重要也是最糟糕的一点。。。”
　　说道这里，村长挺了挺腰，佝偻的身躯似乎高大了几分，威严的目光扫视过洞内的众人。
　　“我想大家都明白，但是我还是要重复一下。。。”忍不住咳嗽几声。
　　“村长，在座的都不是孩子了，保守秘密这样的常识大家都知道，你说的最糟糕的情况究竟是什么？”下面有人大声说道，村长的话让众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谢谢康尼的提醒，年纪大了，难免啰嗦一点。”村长苦笑道。“现在的情况是红谷的水源也在枯竭，昨天我去岸边做了一次测量，水线比去年又下降了一分，现在的水量已经不到三年前的一半了。”
　　村长低沉的声音在洞内众人听来不啻为一声巨雷，谁都知道缺水意味着什么，收成减少，双头牛饲养等等问题或许还有其他方法解决或替代，但是没有水，所有的努力都将是付诸东流，水就是生命，水就是一切。
“会不会是村长老眼昏花，看错了？”有人说出了心头的疑问，虽说大家都知道这不太可能，但万一是村长的误判那？毕竟这个消息实在太可怕太惊人了，众人宁可它是个失误，即便这些话对村长来说多少有点不敬。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绝对不可能。”村长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在父亲的带领下，一直按照尊敬的先行者留下日记中所记载的方法在红谷河边做记号，大概从十年前开始，红谷水量开始减少。我原以为是正常范围的波动，可是我错了，前年的雨季开始红谷水量急剧下降。如果大家对我的测量有怀疑，那么大家可以询问一下多恩，村里所有的水都是他负责运过来的。这么多年下来，河水变化他有最直观的认识。”
　　众人一起转身把目光转到最后一排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老人身上，老人的身体依旧高大健壮，只是背上的驼起宣告着他的衰老，常年的日晒让他皮肤变成酱红色，黑褐皱纹已经遍布脸上。
　　听到村长提到他的名字，多恩老人咳嗽几声站起身来，说话之前向众人鞠了半个躬。
　　“村长说的都是事实，红谷的河水已经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了。好几个地方都有了河滩，河底的巨石也开始露出水面。。。真是可惜啊，在我小时候，红谷的河水一浪接着一浪，还得村长带着我才能在河边站稳脚跟。那时河里还有很多鱼，拿个网子，一天能捞好几条，不像现在，别说是鱼，连河边的狐鼠都不见几个了，说起狐鼠。。。”
　　“好了，谢谢多恩。你可以坐下了。”眼看多恩老人越说越远，村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多恩也不介意，又鞠了半个躬退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村长的声音刚落下，山洞里哄的一声炸开了锅。
　　“那该怎么办，没有河水就种不出玉米，土豆，连双头牛也没法饲养。我们不是都要饿死了。”
　　“笨蛋，没有河水我们可以储存雨水，建几个大水池日子照样过下去。”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这里一年才下几次雨？要多大的水池才够存储我们一年用的水？水源不够，村里的人几天就渴死了，还种什么庄稼，养什么牛！依我看还是继续向南迁移吧，就像前任村长带领大家从北方迁移到这里一样，废土世界这么大，一定还有更好的地方适合我们生存。”
　　“好了，诸位不要吵了。还是先听听村长的意见吧。”
　　“不错，先听听村长和丹长老怎么说，他们一定有好办法。”
　　山洞内瞬间又安定下来。
　　村长右手按了下腰，站了没多久自己就感到疲劳，自己的确是老了，村长苦笑着。
　　“迁徙吗？”村长的视线移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儿时岁月。“40年前我父亲带领前一辈的村民启程时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我清楚记得当时整个部族共有1786人，到达这个红谷时，剩下798人，存活的不到一半。还有近百人虽然安全抵达，但因为途中受到的伤害陆续死去，包括我的父亲。我们经历了什么？！各种凶猛的野兽，恐怖的猎头族，杀人于无形的射线，甚至漫天飞舞的尘土中都有致死的病菌。在座的也有不少经历那次迁徙的，我虽然老了，但是我想途中发生这些事情我还不至于记错了。”
　　听完村长的话，山洞中在座的过半长老脸上都露出恐怖的表情。的确，40年前的那次迁徙给参与其中的他们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恐怖记忆，不少人直到今天还时常从梦中惊醒。现在有个别年轻长老提出新的迁徙建议，恐怕打死他们都不会再来一次冒险，在他们看来那跟找死没多大区别。
　　“还是请村长说说其他方法吧，我想村长既然提出这个问题，一定是有了对策。至于迁徙，就不用表决了，村里现在不过600人，实在经不起再次折腾了。”说话的是先前那位康尼，前次迁徙他只有6岁，途中得了重病以至于他父亲一度想把他抛弃，只是他母亲临死前的苦苦哀求才使得他父亲没有这么做，最后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是啊，先不说村里人口不错，就是真要迁徙，最基本的粮食又该怎么解决？这几年收成都不好，现在村里根本没有多少储存，光凭那几十头牛能走多远？”剩下的老人们纷纷附和。
“昨天测量回来，我和丹长老商量了很久，我们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派出神使，向外面的世界寻求帮助，或者说寻求让我们继续生存下去的方法。”村长这样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
　　山洞中再次吵作一团。村长无助的看着众人，最终把头转向右手边的丹长老，他是村里的祭司，村里最有威望的长老。但是丹长老丝毫没有注意到村长，他低着头，交叉双手，神情虔诚，似乎只有那位谁也看不见的神明才能让他有所响应。
。。。  。。。
　　韩德默默的注视着窗外的围栏，几头双头牛正在悠闲漫步，寻找着围栏内为数不多的几株灌木。真是奇怪的生物，韩德感叹道。颈部的侧边长出另一只略小的脑袋，眼睛，耳朵，咀嚼着的大嘴一应俱全。甚至有几头都分不清那个才是它真正的头颅。
　　韩德低头检视身上的几处伤口，手脚现在都很灵活，胸腹部几乎致命的那条伤口也长出了新肉，看来丹长老那些恐怖的草药糊比想象的好用多。现在除了伤口处有点微微的发痒，身体应该是痊愈了。
不过关键的伤害不是身体，而是大脑。韩德极度怀疑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是否有上百头双头牛踩过自己的脑袋，无数带着记忆碎片的脑细胞伴随着剧痛散落在韩德脑内各处，就像被撕裂成一个个字母的百科全书，韩德费尽脑力也无法从中整理出一条有用的信息。
。。。疯狂肆虐的黄沙，自己冲进一个黑暗的小山洞，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山洞深处散发出的晕晕白芒，逐渐耀眼，无力的看着它吞没自己的身体。。。
　　这些能说明什么？韩德找不到答案。
　　“啊。。。请问。。。你好点了吗？”
带着几分羞涩，说话的是个小女孩，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有几处红斑——那是缺乏营养的标志，金黄的头发相比同龄人要稀疏的多。
　　她是韩德有意识后看见的第一个人，韩德知道她的名字叫薇妮。
　　“似乎很好，谢谢你，薇妮。”韩德注视着女孩，他知道薇妮想问什么。“你可以叫我韩德，或者韩大哥，都可以。随你喜欢。”
　　注意到韩德的目光，女孩的脸更红了。“嗯。。。韩大哥。。。村长爷爷让我来找你，他和丹长老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好的，我想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他们。其实，几天前就该提起了，不过他们似乎很忙。”
　　“是。。。是的，村长爷爷这几天一直和丹长老在一起，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早上他们叫齐所有的长老开了会。”
　　“这样啊，你知道他们开会说什么吗？”
　　“不知道，大人的聚会一向不让我参加，不过开完会的时候，我看所有人的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谢谢，薇妮。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韩德的称赞使得女孩很高兴，奇怪的是，随后她看到韩德哥哥的眉头也开始皱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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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二
　　天上的太阳并非韩德熟悉的金黄或者橘黄色，似乎被加上了几片透光不好的滤光片，苍白无力的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清晨的阳光带来的并不是温暖，韩德走在路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村子并不大，纵横两条街组成一个十字形状。村民居住的破旧木房散落在街道两侧，相比之下街道尽头的铁皮房屋分外醒目。
　　“这么说，我需要穿过东边的荒原，躲过沙暴和猛兽，到谁也没有去过的远方为村民寻找能活下去的方法？”韩德的声音不无讽刺。“尊敬的村长，恕我冒昧。你把所有人的生存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素昧平生的外乡人身上是不是太过冒险了？甚至在几天前，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村长并没有生气，相反，他的脸上反而有几分尴尬。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陌生人，的确很过分，村长自己都这样觉得，即便是村民救了他，让他在村里养了一个月的伤，然后要求他去面对什么？寒冷，炎热，沙暴，猛兽，东面的荒原除了死亡不会有其他东西。与其说是需要他帮忙，不如说要他去地狱，但这不是村长一个人的事情，这关系到村里近六百人的生死存亡，他别无选择。
　　“的确，的确。。。”村长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但是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如果可以年轻一半，我愿意亲自去面对，不带半分犹豫。可是我老了，我的双手开始颤抖，甚至拿不稳战斗用的长矛。当然，村里的确还有一些年轻人，热血沸腾，很勇敢，也很愿意去面对荒原的挑战。不过他们缺乏经验，他们甚至没有离开过村子一步，派他们去，和找死没区别。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熟悉外面世界的旅行者来指导他们，面对挑战，而不是无辜死去。”
　　韩德看着村长，老人脸上尽是疲倦。他说的没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并不是他需要的那位队长，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丝毫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不管是否失忆，现在的自己能帮多少忙？也许危险来临时，自己才是需要帮助的那个人。但是韩德嘴唇动了下最终却没有开口，他并不觉得现在把自己的情况坦白是个好主意，那会给眼前的人带来绝望。
韩德看着身边的薇妮，小女孩安静的倾听他们讨论，甜甜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何妨尽力一试，即便是为了身边的这个小女孩。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害怕面对死亡吗？何况自己并不是一个安于宁静的人，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里了却一生？韩德绝对说不。
　　“神的预示出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只能选择面对，选择改变。这里不是你生命路途的起点，更不是终点。年轻的旅行者，在生命归宿的地方你会得到神的恩泽。”丹长老的声音仿佛从屋子某个破洞里飘扬出来，韩德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好吧，好吧。”韩德实在忍不住看着村长的脸色转为失望，事实上也许是出于对丹长老的恐惧，韩德一直认为自己养伤这段时间过的很舒服，唯一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丹长老每次来换药时了无边际的啰嗦神喻。“无论是报答也好，使命也罢。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我的想法，的确有点事情我要去面对，即便为了我自己。但是我有几个请求你们务必要答应。”
　　“行，可以！多少个条件我都答应。”村长由失望转为狂喜，忘形之下未免有些孩子气。
　　旁边的薇妮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村长老脸微红。“你需要什么？人手？我已经让康尼去准备了，十个强壮的棒小伙，个个能和双头牛角力。粮食虽然不多，但是我们还能凑出一点来足够你们几个坚持个把月的。武器也不是问题，对了，你们还需要一个向导，我猜你还没去过东部，可惜的是双头牛商人塔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原本他才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没关系。。。”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一个人出发就可以，你替我准备足够走出东部荒原的食物，当然武器弹药要足够。其他任何东西我都不需要。”韩德打断了村长的滔滔不绝。笑话，既然是找死，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拉上这么多垫背的干嘛。韩德这样想着。
我一个人足以应付任何事情，即便是死神来了我也能让它乖乖的回到地狱，带上十个“强壮”的累赘，我是幼儿园的保姆吗？！发自骨子里的孤傲和脑海深处的潜意识连韩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村长顿时瞠目结舌，眼光飘向身边的丹长老。
　　“我们都是神的孩子，神明的喻示只有我们中最为虔诚的人—神的使者才能解读，只有神使才能把神的光辉洒向废土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年轻的旅行者，你要明白。任何人都不能违抗神的指示，神使的使命早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决定，我们必须遵命行事，而不是违抗他。
年轻的旅行者，带上神使吧。有她在，神会一直关注着你们，无论是东方的荒原还是南边的死亡海，神会给你们带来必要的帮助，指导你们路途的方向。。。”丹长老正在继续发挥破洞的功效，一副不把韩德吹晕誓不罢休的样子。
　　“嗯。。。抱歉，尊敬的丹长老。”这个该死的老头，如果不是他老的连伸直腰板都办不到，加上一脸的虔诚，不知道会不会冒出神仙姐姐之类的话语。韩德满怀恶意的想着。“我对长老关于神的论述实在是敬佩万分，而且万分希望继续聆听神的教诲。但是我不得不冒犯打断长老的话，因为我压根就没听懂。”
　　“丹长老的意思就是你必须带上薇妮，她就是神的使者。”村长微笑道。
　　“什么？你们要让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去荒原上冒险？你们疯了吧！不行，绝对不行。”身边的薇妮也一脸惊愕，显然她也是刚刚得知村长对自己命运的安排。
　　“神的喻示。。。”
　　“去你TM的神，我可以带上任何人去死，但是不满十岁的小女孩不行。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要么后天早上我出发，要么你们另请高明。就是这样，你们看着办吧。”韩德怒气勃发，拉上身边的薇妮，撞门出去了。
　　“那个。。。韩德哥哥，你知道村里没有任何人敢和丹长老这样说话。”
　　“是吗？那我是第一个！”
听见风里隐约传来的话音，村长叹了口气，转头望着丹长老。“丹，全村老少的生存啊，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太沉重了，你我也一样。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正经的给我一句话，韩德的意见你怎么看？”
　　“残酷的异尘世界啊，现在的年轻人甚至都忘记对神明起码的尊敬了。祈祷的时间到了，我该继续作为神的仆人的职责。这些凡事还是交给你决定吧。”丹长老说完，施施然扬长而去。
　　“同意就同意，你不会干脆点说啊，你这个死老头，我看你到死都冒不出半句人话。”村长恼怒道。
。。。  。。。
　　韩德细心的擦拭着手里的9mm左轮手枪。这把枪是左轮手枪的鼻祖柯尔特出品，有短枪管的警用型和长管的军用野战型两种。但是韩德手里的枪显然不属于两者之一，粗壮的枪管比起军用型还要长少许，套管和护手都镀上黄金，打磨得手感细腻光亮照人，枪身上用阳文凸印“柯尔特百周年”。
　　根本不像杀人武器，倒是一件艺术品，韩德心想。村长说发现他时这把枪就在自己身上，可惜自己对此没有半点记忆。装上弹轮，用手一搓，金属滑动声润滑细腻，很奇怪自己对这个声音熟悉而亲切。韩德把枪插入枪套，做了几个拔枪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已经练习过无数遍。
　　“韩。。。韩德哥哥，我能问个问题吗？”那个爱害羞的女孩默默注视着韩德，奇怪的是她叫韩德名字时总要轻微结巴一下。
　　“当然可以。”韩德微笑着。“你是想问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吗？手枪，这可不是女孩子能玩的玩具。有机会也许我能从外面带个芭比娃娃给你，我欠你人情。哈哈。”
　　“谢谢，不过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同意带我去东部？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为村里人做点什么，他们都是好人。还有村长爷爷，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当然不行，依你爷爷的说法，外面太危险了。我都没有把握自保，何况你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我不怕，何况我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一个月，我就十四了。”
韩德惊异的看着这个外表比实际小的多的女孩子，薇妮的脸上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瞪大眼睛毫不退缩地注视着韩德。
　　“十几岁的女孩子想要主动面对死亡，不要说为了村子的存亡之类的话，这个不是你应该面对的，你应该还有更直接的理由吧？”
　　薇妮的脸红了，她惊异自己的心事能被人看穿，犹豫片刻目光又变得坚定。“是的，我想去找我的父亲。”薇妮转头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和外表不相称的成熟流露脸上。“其实村里的危机我父亲三年前就发现了，到外面去寻求出路—这是我父亲一贯的想法，但是爷爷不同意。他们为此争吵了好多次，在我十岁生日那天，父亲又和爷爷大吵一架。第二天天没亮他就收拾行李向东出发了，我偷偷跟到峡谷还是被他发现赶了回来。父亲走后，爷爷变得很消沉，人也日渐苍老。我想，如果我能出去找到父亲，找到让我们村子生存下去的办法。我和爷爷，父亲就又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原来如此，看来事实已经证明你父亲才是正确的。”韩德轻轻摸着薇妮的头，眼光充满怜惜。“这样吧，我虽然不能带你出去，外面的危险的确不是你能承受的。但是我答应你帮助你寻找你父亲，并把他带回来。”
　　“你能保证吗？保证把我父亲带回来。”女孩眼中立即充满激动。
　　“我保证。”韩德不敢有丝毫犹豫。他觉得给人希望并不是坏事，也许等她再长大些，有些事情就能慢慢明白。何况她的父亲还有可能活着，自己也很有可能在同一个方向找到他，不管希望多少渺茫。
　　“太好了，现在我希望天能早点亮。”
　　“为什么？”
　　“因为天早点亮，韩德哥哥就能早点出发，就能早点找回我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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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弥漫整个村落，灰色而不是白色的雾，空气中飘浮地大多是干燥的微小尘粒。
除了村长，丹长老和薇妮，并没有几个村民来送行。让一个外乡人来决定村落的命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几个人知道，村长和长老一定都老糊涂了，一部分村民这样腹诽着。让外乡人去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能多保留村里一条宝贵的生命，也有不少村民是这种想法。
　　总之这件事情没有多少引起多少村民关注，还是祈祷田里的农作物丰产吧，或者生下的双头牛多存活几头也好啊，该用什么办法寻找多点的水源那？大多数村民听见街道中村长等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床上翻了个身，脑子里想的是眼前更实际的问题。
　　溪谷村实际建立在一个约三公里长，一公里宽的谷地里，周围被山峦包围，只有东面峡谷一条平坦通道可以出入。据村长说，当初先行者最终选择这里落脚也是看中易守难攻的地形，异尘世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村落的存在自然是越安全越好。
　　峡谷外红谷河沿着山脚蜿蜒而行，形成天然的屏障。
　　送到索桥边上，村长停住了脚步，也拉住还要往前走的薇妮。
　　“亲爱的韩德，看来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再往前就不是我们的地界了。遵照尊敬先行者留下的守则，如非面临生死抉择，所有村民不得走过索桥一步。40年来，除了打水的多恩——也就是发现你的那个老人，没有。。。”说到这里，村长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没有任何人离开过这里。”
　　现在不正是生死抉择的时刻？韩德暗暗腹诽。
　　“好吧，我想也差不多了。”韩德蹲下身子，握住薇妮的小手。“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永远记着。”
薇妮脸上露出两片潮红，用力点了点头。
　　“年轻的旅行者，神的。。。”
　　“走吧！”韩德赶紧打断丹长老的话，天知道这是不是一次长篇大论的序言，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今天还能否走得了。挥动手里的缰绳，六头体型强壮到离谱的猎犬缓缓拉动一辆装满补给的板车——木板车身，却挂着两个汽车轮胎。
　　山姆赶紧跟上，他是替代薇妮上路的，比一米八五的韩德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巨汉。韩德最终还是妥协了，想来也对，不带一个人走，村长和丹长老又怎么会放心，又怎么知道自己出去是为村子寻找生存下去的办法而不是其他什么事，也许这是对双方都好的选择。
　　“我们也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那。”等韩德两人消失在地平线上，村长含着笑意看看身边的丹长老，拉起恋恋不舍的薇妮转身离去。
　　。。。 。。。
　　向东半天开始进入荒原，所谓东部荒原其实是巨大的戈壁，连绵的荒地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风沙席卷。常年西风，树木少的可怜，一律歪斜指向风吹的方向，零星几株灌木躲在岩石的缝隙里苟延残喘。同时躲在岩石下的还有蜥蜴，它紧闭双眼，舒服嗮着太阳积蓄能量。它们中有很多会干死在旱季或成为响尾蛇的猎物，响尾蛇却是狐鼠的主要食物来源。至于狐鼠，韩德和山姆是不会介意餐桌上多这一道野味的。人类总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任何地方都一样。
　　事实上除了少数双头牛商人，数十年来没有任何人徒步穿越东部荒原来到溪谷村。就是村长口中恐怖的猎头族也只敢在边缘活动而从不深入，这也是溪谷村至今安然无事的原因之一。
　　戈壁上温差极大。白天时候，灰色太阳发出的太阳光威力却没有多少削弱，韩德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扒下来凉快一下，但两人却不得不用衣服把自己裹紧紧的。一是为了防尘，其次是防止身体脱水。到了夜晚，却是寒风刺骨。躲进厚厚的双头牛皮帐篷，整个身体缩进睡袋韩德依然被冻的难以入睡。
　　韩德饶有兴趣的看着山姆指挥猎犬拉车前行，小心翼翼的避开路上的大块石头，至少在这方面韩德承认自己远远不如这个表面粗旷的大汉。
　　“荒原排斥生命，它用寒冷，炎热，风，砂子，辐射来对付任何敢于挑战它的生物。荒原是死神的领地，它让这里变成一片死寂。”
　　“哦，真看不出来，山姆你还是一个诗人。”韩德微笑着调侃着身边的山姆。
　　“不，那是丹长老说过的话，在去年我的成人式上。”巨人憨厚的笑了。
　　“成人式？你今年几岁？”
　　“17岁，快18了。”
　　“真没想到，看来你和薇妮正好相反，我还以为你至少有25了。好吧，听着，山姆。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我不能保证接下来的旅途都是这么顺利，说实话我什么都保证不了。所以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你有枪吗？”
　　“没有，村长说那个东西太危险了，不是我这个年龄的人能使用的。再说生活在村子里也用不着这个，只有村里的长老才有手枪。不过我会用刀和长矛，用的还很不错，村里护卫队的康尼长老都夸奖过我。你看。”说着，巨人从身边拔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猎刀，挥舞了几个刀花。
　　看来这个巨人的灵活不单单限于赶车，韩德笑着。
　　“很不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学会用手枪来对付还没有出现的敌人。当然，猎刀也有它的用途，我并不反对你带着。接着。”韩德掏出一把贝瑞塔M92FS自动手枪丢了过去。
　　昨天韩德带着苦瓜脸的村长把村里的仓库翻个遍，除了食物韩德还在角落的一个大铁箱里找到了几把手枪和弹药，所有的手枪都擦过枪油过着油布，保存很好。韩德从中挑了两把贝瑞塔F92FS带上，这种意大利军用手枪设计可靠，精准度很高，更为关键的是它和自己的柯尔特左轮使用同样的弹药，北约标准型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
　　“我会在休息的时候教你使用方法，有机会的话还会让你试着开几枪，总之，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把这把手枪用的和玩具一样。”韩德看见贝瑞塔M92FS在山姆的巨大手掌里真的象把玩具手枪，笑意就更浓了。
　　“好的，我想你是对的。”巨人依然憨厚笑着。“薇妮和我说过，你是个好人，她让我信任你，我看也是。”
　　“是啊，薇妮。她是个好女孩。看来你们的关系挺不错。”
　　“是，我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说道薇妮，巨人的脸上露出一份羞涩。
也许是很好的一对，韩德这样想着。
　　。。。 。。。
　　背靠着一座小山丘，把板车停在前面替两人提供了掩护，高地上视野良好，月光下周围数公里一览无遗。韩德指挥下，两人第一次在荒原上扎下营地。
　“这才叫生活。”韩德端着一杯热咖啡，舒适地只想呻吟。山姆把睡袋团成一个靠枕，地上再铺上两张厚厚的双头牛皮，让韩德几乎把整个身体都缩在里面。
　　看着山姆灵活转动手里的猎刀把牛肉切成大小合适的块状，然后把牛肉放到篝火上烧烤，香味弥散开来。真是个能干的小伙子，韩德心里称赞道。
　　“山姆，那六条猎犬放出去了？”
　　“是的，韩大哥。它们会自己找点吃的，要不是这样，它们巨大的食量会让村里很为难的。不过这附近猎物不多，等它们回来还得再准备点牛肉，幸好我们带的食物充足，不会有什么影响。”
　　“是要好好照顾，接下来的旅途还靠它们出大力那。”韩德喝了口咖啡，苦涩的香味让他略微皱了皱眉。　　　“我说山姆，村长说这些年农作物一直歉收，你们怎么还有余力种植咖啡豆？看来村里的危机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嘛。”
　　“那倒不是，咖啡豆种植几年前就停了，这些都是仓库里的存货。”
　　“怪不得味道很特别！”韩德咋咋嘴，接过山姆烤好的牛肉咬下一口。“真香，山姆。你的手艺真不错。让我奇怪的是你做什么事都很不错，为什么简单的手枪你就是学不会那？”
　　除去扎营吃饭韩德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教导山姆使用手枪上了。可惜的是，山姆的天赋没有表现在枪械的使用上，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巨人愣是连简单的三点一线都没有搞清楚。
　　“抱歉，可能是我太奔了，就是搞不明白你说的三。。三。。”
　　“是三点成一线，算了，山姆。也许这方面你真的没有天赋，继续练习吧。就算学不会也没关系，用你手里的刀一样可以对付敌人，你的猎刀用的真不赖。”韩德称赞道。
　　巨人不好意思的绕绕头发，憨厚的笑着。
　　月光倾泻在荒原上，货车在山壁上拖出长长一条阴影，篝火照耀下时不时抖动着。这样的情景韩德觉得无比熟悉，不过没有篝火，也没有香浓的咖啡和香酥的牛肉。这些都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韩德趴在地上，尽量使身体贴紧地面，用身上的伪装服把自己和大地融为一体。用大倍数的微光夜视镜观测着远方的地平线，安静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风速3风向偏北6度，湿度正常，温度2。”
　　“风速3风向偏北6度，湿度正常，温度2。”韩德重复着耳机里传来观测员的声音。
　　“目标出现在6点方向，速度80公里，匀速前进。水平34。”
　　“速度80公里，匀速前进。水平34。”轻轻调整了瞄准镜上的刻度。
　　“可以开火，重复，可以开火。”
　　“呯。。。”肩部传来强大的后坐力。。。
　　韩德身体猛然一震，惊醒过来。
　　“怎么了，韩德大哥。有什么事情吗？”巨人关切的问道。
　　“不，没什么。想起来一点往事。”
　　“噢，对了。我们再向东走三天，就能到双头牛镇了。镇里有个慈祥的安妮医生，真希望能再见到她。”
　　“怎么，你去过东部？原来村长派你来是给我作向导，这老头不是说村里从来没人来过东部荒原吗？”
　　“那时候我很小，而且病的很重，村里的丹长老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托塔克的商队带我去双头牛镇找医生。记得当时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了整整六天，就见到了安妮医生，她可真是慈祥啊。”
　　“好吧，今天还是我守前半夜。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就能早点见到你那位慈祥的安妮医生了。哈哈。”
　　“是。”山姆整理完帐篷，面朝北方跪下开始祈祷。“万能的神明，您的恩赐无所不在，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我虔诚的向您祈祷，保佑我们路途顺利。”
　　“我说山姆。”
　　“什么事，韩大哥。”
　　“你和丹长老该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你怎么知道的？他是我爷爷。”
　　“。。。”
　　“我父亲可是村里下一任的祭司，也许我能成为下下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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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枪声仿佛某种节奏强烈的打击乐，吐着火焰的枪口不断跳动着，保持着某种韵律。靶纸中心出现一个个黑点，渐渐组成一个同心的圆圈。
　　“真是见鬼了。”光头佬托德狠狠吐掉嘴里叼着的雪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习打靶。”
　　韩德微微一笑，熟练地退出手枪弹夹，左手一扣，又换上一个新的。
　　“啊。。。亲爱的韩德。你又让我们的托德队长丢脸了。”右边靶位的拉尔夫露出脑袋，怪声怪气的调侃着。
　　“你给我闭嘴，拉尔夫。”光头佬有点老羞成怒，“也就是韩德，我没话说。有种你和我来一局，100美金我让你3环。”
　　光头佬托德身高2米出头，身上的肌肉鼓胀快要爆出来，出了名的悍将。和粗犷外表相反，他的枪法却是精准的可怕，只让3环拉尔夫还真没有把握赢他。不过这也就对手枪和自动步枪之类的小型武器而言，如果是重型狙击步枪的话，身为阻击手的拉尔夫可是一点也不悚托德。
　　“这样吧，你和韩德再来一局。韩德左手用枪，你凭自己喜欢。我加200美金，你输了只要出200，要是赢了就可以拿300。”看来拉尔夫不打算就此放过托德。
　　说来奇怪，队中人缘最好的拉尔夫对能够糗糗这位光头队长的事情总是非常来劲，而且乐此不疲。
每到这个时候，韩德只能笑着看两位队友斗气，即便身在局中也插不上话。只是奇怪这个托德次次都上当，偏偏又不长记性让拉尔夫得逞。
　　“左手？”托德有点犹豫。
　　“怎么？前枪法第一的队长托德居然不敢和左手用枪的对手比赛？要是传出去，我们第5小队还怎么在陆军特勤混下去？”拉尔夫故意把这个“前”字说的特别重。
　　“好！既然你口袋里钱放多了太沉，我不介意帮你花掉一点。谁赢了周末蓝色冰点全小队包圆。”托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又来了，韩德心里呻吟着，这大家伙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上周刚被拉尔夫激将和韩德让5环比赛，如果韩德输了，拉尔夫光着屁股绕营地一圈。结果托德输了100美金外加替拉尔夫清洁营房厕所一次。
　　“这样不好把。。。”托德实在有点不忍心了。
　　“有什么不好，周末来次疯狂PARTY不好吗？我听上头说下周可能又要出任务了，据说是去沙漠了。这种鬼影子都没一个的地方，仁慈的上帝啊。。。好了，亲爱的韩德，你现在就是我的上帝。来吧！”拉尔夫一脸的坏笑，不由分说吧韩德推进射击位。
　　“说的我好像必输似的，我不可能赢不了韩德左手吧。”光头佬嘴里嘟囔着进入射击位，可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自我安慰。
　　结果很快出来了，托德哭丧着脸盯着移过来的靶纸，却是韩德那张。纸上只有一个洞，比普通弹孔略大了一圈。很显然，韩德所有的子弹都是从一个弹孔里穿过。如果有怀疑可以凭借监控室高速摄像机的录像做判断，但是托德认为这毫无必要。
　　“哈哈。。。”拉尔夫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亲爱的托德队长，输了这么多次，你就没有想到去参谋处看看韩德的履历吗？告诉你，他可是个左撇子。”
　　“。。。拉尔夫！你敢阴我！”托德像头发情的阿拉斯加棕熊在吼叫。
　　“啊。。。救命。。。”拉尔夫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营区，散在各处的士兵先是一惊，等听清楚是拉尔夫的声音后，笑着摇摇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 ***
　　韩德自嘲地摇了摇头，又失神了。
　　自从村子里醒来，韩德一直没有放弃努力从乱糟糟的记忆里找回过去，想了解自己的身份，职业。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个地方，又能有什么办法回去。从旁人看来这些简单到好笑的问题却成了他最大的苦恼。奇怪的是他越是刻意的回忆，越是没有结果，还常搞到头昏脑胀，好几次差点摔倒。害的善良的山姆一把拉住他，一个劲问是不是身体没有复原，建议休息两天再上路，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有事没事还总拿眼睛瞟他。
反而在晚上守夜，最需要他保持清醒和警惕的时候，记忆深处的某些事情就会悄悄溜入脑海，就像个淘气小孩，让他做什么事情总是得到相反的结果。不过不管怎么样，总是得到了点信息，这样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会彻底搞明白这件事情，如果自己能活到那一天。
　　韩德只能叹气。
　　离开溪谷村已有4天，这次旅途出乎意料的顺利，预计中的猛兽，强盗，猎头族连影子都没有出现一个。这是幸运还是好的开始，韩德心里也没底。扭头看看熟睡中山姆脸上憨厚的笑容，口水流了一下巴，偶尔还咂几下嘴。这家伙不知道又梦见什么好吃的，想必正在大快朵颐。单纯何尝不是种幸福，韩德笑着走出帐篷。
天地同色的漆黑中拉开条细缝，渐成一条白边，犹如混沌时天地初开。白光越来越亮，终于整个东方都成了一片亮色。
　　“呯！”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旷野中传得分外悠远，仿佛是个预告，伴随着枪响更多枪声像新年的爆竹响个不停。
　　几乎和第一声枪响同时，韩德已经侧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周围最好的掩护位置。这已经是是一种本能，在无数次战斗中这种本能已经渗透进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危险来临时他强大的反射神经自然就会做出反映，甚至在他大脑做出决策之前。
　　“该来的总是要来。”韩德微笑着扭头看山姆狼狈窜出帐篷。“看来好运气终于到头，接下来就得靠我自己了。”
　　“呜。。。”六头猎犬已经站立起来，紧盯远方口中发出低低的威吓声。真是训练有素，韩德赞叹。怪不得他一眼看中这些猎犬时，村长的脸色比死了老娘还难看。
　　“山姆，安抚好猎犬，别让它们发出太大动静。”韩德还是这样吩咐道，仍然一眼朦胧的山姆应声过去。
听声音应该在1千米之外，不过荒漠环境枪声传递会更远一点，也许会在2千米左右。韩德心里快速判断着。从不同的枪声和枪响频率来看，应该有数把手枪，还有2种以上自动武器。
　　“我该做些什么？”安抚完猎犬的山姆从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请示一下。
　　“保持镇定，注意观察四周。我说山姆，你如果能把裤子拉整齐点，我会非常感激的。”
　　山姆低头一看，小DD正在初晨的寒风中傲然而立，不由脸色微红。
前面应该就是山姆所说的山口，根据山姆的回忆，最后几天要翻越好几个山头，中间还有个山口。山姆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当时的商队在这个山口遭到沙盗伏击，幸好他们回程时又遇到另俩个同方向的商队，防卫力量大大加强。沙盗试探几次没有结果便撤退了。
　　这里的地貌已不再是一望无遗的荒漠平原，起伏的丘陵遮挡了视线，不时还有巨石和大小不等的灌木分布在中，前方的路从两个山头之间穿过。综合来看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伏击训练场，怪不得当年山姆他们的商队会在这里遭袭。
　　如果想避这个山口，就必须向左或者向右绕行一段，然后再翻越山脉。不过这样一来韩德他们就必须放弃他们的车子和车子上所有的给养，徒步走完剩下的路程。这些猎犬虽然强壮，但根本不适合用来拉车，在平原上跑还勉强点，让它们拉着大车翻山越岭想都不用想会有什么结果。
韩德马上放弃了这个方案。更何况没有双头牛帐篷和那些厚厚的毡毯想在荒漠过夜，还不能生火取暖。估计不用到第二天天亮，荒漠上就会多两具冻成硬邦邦的尸体。
路只剩下一条，韩德注视着前方。必须过去观察下情况，交火的是些什么人，是敌是友，有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穿越山谷。
  　“山姆，你把帐篷收拾起来，看好车子，我必须去前面看看。对了，把你的猎刀准备好，也许会有用得着的时候。”韩德仔细检查完自己的武器——两把压满子弹的贝瑞塔M92FS，可惜山姆始终学不会怎么用它，让他对准前面的目标开火，没准天上会掉下一只死不瞑目的秃鹫。还有一把柯尔特。38，这种长身管的左轮能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发挥作用。最后是一件沙漠迷彩伪装，韩德出现在溪谷村时身上唯一裹着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件原本就属于他的装备。
　　拍拍山姆的肩膀，韩德犹豫了会，终于还是说“如果一个小时后我还没回来，带着猎犬和所有的东西往回跑，一步也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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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五
　　船长杰克用望远镜观察着山谷中的营地，心里默默数着人数。带头的肥猪商人和他的助手，另外3个看来是他的手下，真正的枪手不会超过5人。全部加起来只有10个人，杰克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他有22个“装备精良”的手下。这次还搞不定，老子就从山头跳下去，杰克心里暗暗发誓。
　　其实杰克从来没有拥有过一艘船，甚至连大海这个词都是他早些年从一个伙伴口里听来的，包括船和船长。于是他觉得做一个船长是件很酷的事情，因为他一向喜欢指挥人而不是被被人指挥。船长正是指挥船员的人，在一艘远洋大船上，船长是最有权威的存在，他能支配船上的一切。是支配一切！难道这不是很酷吗？所以他开始让手下称呼自己为船长杰克，尽管他从来就不是，估计将来也很难成为一个正真的船长。
　　杰克的真名叫杰斯菲罗德。莫罗克，自称来自于东部的一个大家族，据说他的家族是当地城里最大的势力，赌场，夜总会，毒品，军火贸易，总之他的家族掌握着整个城市。杰克每次说起这些总在灌下一打“子弹”啤酒或者一整瓶伏特加之后，而每当有人问起那个城市的具体位置或者城市的名字，杰克常常顾左右而言他。所以曾经有一个同样喝多了的手下“蜥蜴”弗里克质问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家族背景，你又为什么放弃富裕悠闲的日子不过，非要冒着死亡的危险穿越整个东部荒原，来这里做一个强盗。你是脑子被辐射了还是被双头牛踩了？
　　其他强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大家都很清楚“蜥蜴”弗里克会有什么下场，前天一个新入伙的同伴因为多喝两口和朱诺的姐姐轻薄了几句，杰克知道后直接把他丢进了“破洞”——里面住满了狂暴的金蜥蜴。而弗里克话一出口就被吓醒了，冷汗顺着脸颊流进手里的酒杯。他想要解释几句，耳边却清楚的听见自己牙床撞击的格格声，看着船长摔掉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拔出腰里的“沙漠之鹰”。啪！众人想象中脑袋开花，红白四溅的场景却意外的没有出现，船长杰克狠狠的把枪拍在桌子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踉跄着步子离开房间。
　　据说当天晚上，从营地后面的黑树林里，夜风断续传来撕心裂肺的悲鸣声。
　　杰克决定动手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天地一片漆黑，连月亮都只是在天上挂了个模糊的影子，现在自己该是坐在商队的大车上数金币或者西部联邦的钞票才对。自己已经拖了太久，太靠近猎头族的活动范围，那些危险的生物根本不能被称为人类，野兽这个称呼才更适合。自己这辈子也不愿和它们打交道，要不是势力强大的“灰骷髅”霸占了肥羊更多的南部商路，自己又何必带手下到这里来冒险。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残酷场景，杰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定了决心。
　　“阿德勒。朱诺！”杰克一回头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把你那该死的枪口挪开，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站在我背后时把枪背上而不是拿它对着我。”
　　“是，老大。”朱诺手忙脚乱的把枪背好。“我不过我还是认为，时刻把枪端在手里在危险时刻反映更快一点。”
　　“闭嘴，你这头猪！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山去。”船长杰克快要被气疯了。“现在你下去把‘蜥蜴’弗里克和‘好人’汉斯叫上来，跑着去，立即！马上！”
*** ***
　　“好人”汉斯轻轻挪动着自己的脚步，他的任务是溜进商队营地干掉车顶上站岗的哨兵。他躲在灌木丛下观察着哨兵的活动规律，心中却是非常奇怪。虽说双头牛镇东部商路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强盗了，但在这个易攻难守的谷底扎营，作为一个常年在外的商队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难道是多年的安逸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还是他们认为荒原上频繁的沙尘暴比强盗更为致命？
　　“我替他们瞎操什么心，快点干完活，拿着钱去双头牛镇，最好是更西边的多利市好好的爽一爽。”汉斯不由想起“八小时”夜总会里的玛利亚，这个和圣母同名的婊子身材惹火，丰硕的双乳每次都让汉斯神魂颠倒。
营地分为两层，外层零散分布了几只帐篷，接着是双头牛车组成的内层。重要的人物和财物肯定就在其中。
　　“好人”汉斯已经摸透了哨兵的移动位置，他果断跳出灌木从，利用哨兵转身观察另一边的机会，像一只狸猫一般在石头，灌木，枯树之间灵活窜动，慢慢靠近其中一辆车顶的哨兵。
　　“嘀”轻轻一声在汉斯脚下响起，汉斯反映奇快，嘀声未落他顺势扑倒在沙地上。紧接着清脆枪声响彻夜空，“敌人！”哨兵惊恐的大叫声传入他的耳朵。“突突。。。”哨兵手里的自动武器开火了。汉斯一跃而起，狼狈地在弹雨中穿行。
　　“嘀，嘀”
　　“见鬼”手枪声响起的同时汉斯觉得脚底一麻，左腿再也使不上力气，摔倒在沙地上。“突突。。。”哨兵的步枪跟上了汉斯，几个血花溅起，汉斯满脸鲜血的面孔死死的盯着眼前沙地中一小枚突出的金属物。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这种武器？汉斯死都不明白。
　　ＭＫ－Ｋ２３反步兵地雷——这种只装一颗９ＭＭ手枪弹的地雷外形酷似一枚铁钉，使用简便，只需轻轻插入地面，有重物踩踏中时，手枪弹就会被激发打穿这个倒霉鬼的脚底板。就算没有命中，它也能起到报警的作用。埋设这些地雷的显然是个高手，他非常熟悉来袭者在躲避哨兵视线时所能采用的路线，所有地雷都埋设灌木，枯树之类的掩护物旁，要进入营地只能明目张胆的从空地穿过来。如果这样入侵者只会成为哨兵的最佳标靶。
　　汉斯倒地的同时，船长杰克就知道糟了。
　　“开火，强攻！”
　　杰克非常干脆得一梭子干掉哨兵，一跃而起抢先冲向营地．同时商队帐篷中也窜出三三两两的人影，手中的武器开始还击。清脆的贝瑞塔手枪，节奏明快的乌兹冲锋枪，略显沉闷的ＡＫ４７，各种枪声演奏起死亡交响乐。
商队毕竟是猝不及防，外围帐篷里跑出的人影瞬间就被击倒数人，营地的还击一下子散落下来。冲在最前面的杰克大喜过望，只要能冲进营地，商队的所有财物就唾手可得了。
　　就在这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上次在鬼影山遇袭时他有过同样的感觉。杰克下意识扑倒在沙地上。
　　“哒哒。。。”双头牛车间突然冒出两道长长的火舌，杰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被暴风般的子弹撕成碎片。ＦＮ米尼米！杰克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这种战前出现的班用机枪射速达到恐怖的１０００发/分，只要看见一支这样的武器，杰克肯定头也不回，能跑多远就多远。价格昂贵的米尼米连本地最强大的强盗组织“灰骷髅”也只有一把，这里却出现了两支，这究竟是什么商队。
*** ***
　　韩德侧卧在附近山包上观察战况，战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远，脚下的山包有足够的高度让他看清前面的状况。一个老式的军用望远镜，在溪谷村扫荡仓库时的意外礼物，村长对他拿走这个杂物堆里放着的纪念品并不反对。这是他父亲的遗物，村子平常生活里根本用不上它。
　　当FN米尼米开始发威时韩德就知道那伙盗贼彻底完蛋了。是不是该联系上这个商队，和他们一起上路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韩德犹豫着。他并不知道一个外表普通的商队拥有如此强大火力是否平常，但他下意识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韩德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不管那些家伙是不是好人，安全到达双头牛镇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想节外生枝，费心去了解一个敌友莫辨的商队。韩德缓缓滑下山坡，不敢做更大的动作，唯恐激起尘土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天已经完全亮了，一如往日的灰白，但已足够看见远处飘扬的烟尘。
　　韩德总是如此谨慎，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小心非常有必要。走下山坡后韩德正准备跑回去联系山姆，免得憨厚的巨人小伙过于担心而做出什么愚蠢的行动。这时风中隐约传来的人声引起他的注意。声音非常轻，勉强听清的几个音节让韩德无从判断这是哪种语言，但他能肯定这是有人在交谈。
　　稍作判断，韩德在山脚绕了个圈，爬上了另一座小山包。
　　眼前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就在他刚才观察战况的山下，一支上百人的队伍正在前进，有些扛着自动步枪，有些手里握着手枪，更多的居然拿着长矛！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所有人都不穿上衣，赤裸着的强壮身体上描绘着各种图腾，凶悍的表情表露这些人并无善意。
　　猎头族！韩德只是在村长的描述中听到过这个恐怖部落的故事，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村长苍白的面孔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时隔这么多年仍能让一个老人如此害怕。这件事情本事就能告诉韩德猎头族是荒原上绝对危险的存在。
　　事情开始越来越有趣了，韩德慢慢缩回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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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尘荒原最可怕的生物是什么？
　　任何一个溪谷村的老人面对这个问题时，都会面色瞬间苍白，哆嗦半天才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组。猎头族！
　　这是村子的禁忌，从山姆口中得知这件事情后，韩德一个劲的后悔，早该用这个理由从那吝啬村长那里捞取更多物资。那个死老鬼，自己每多拿一件东西，老鬼的脸上就会抽一次筋。自己可是拿性命在为他赌博，就算不关心我也该为未来的孙女婿多帮衬下吧。韩德的思想不无龌龊。
　　当韩德把前面有上百个猎头族的消息告诉山姆后，这个强壮的小伙居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看来村里的长辈把自己对荒原事物的恐怖成功地遗传给了下一代。韩德真是哭笑不得。
　　“我说山姆，你可是村里的勇士，要成为下下任的祭祀的人。猎头族再可怕，也是和我们一样有手有脚，一个脑袋的人类。”韩德用手轻轻点了点山姆的脑门。“只要是人，我们就有办法对付他。”
　　山姆点点头，神情稍稍平静些。
　　“起来吧，我们得赶紧出发，赶到山谷那边，也许会有机会冲过去。天知道这些猎头族是不是先头部队，说不准会有猎头族的大军跟在后面。”
　　韩德这些话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听完他的最后一句，山姆从地上弹了起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大车。
　　“走，快走！”山姆大声叫道。
　　韩德一怔，随后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一只正打鸣的公鸡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走！快走！！”韩德敏捷地跳上大车狂吼道，居然比刚才的山姆更为焦急。
　　“怎。。。怎么了？”山姆被这番变化弄得目瞪口呆。
　　“因为。。。我恨我的乌鸦嘴。”韩德看着山姆的脸，突然神秘的一笑。
　　*** ***
　　近二十具尸体呈扇形分布在牛车圆阵四周，大风席卷而过，很快为这些尸体覆盖上一层黄沙。用不了多久，他们会成为秃鹫的食物，或者被沙子埋入地下成为荒原的一部分。在异尘世界，人们面对的往往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生还是死，你不做选择，别人也会替你决定。
　　神秘的商队营地周围，地雷和机枪火力构成了死神的领地。数十个猎头族战士嗷嗷怪叫着向这片领地再次发起冲击，牛车阵毫无动静，仿佛是对这些蛮族表示不屑。直到猎头族接近至不足50米时，数支枪管出现在双头牛车蓬间隙。
　　“突突。。。”猎头族战士瞬间被扫到一大片。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被击倒的猎头族纷纷从地上爬起，仿佛只是失足摔了一跤而不是被现代化的致命武器命中。甚至有个猎头族战士被子弹惯性打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站稳了身体后依旧一瘸一拐的往前挪动。直到FN米尼米再次加入，几次急促的连射之后，冲到最近的猎头族才被撕成一堆碎肉。剩下几个猎头族仓促还击，把牛车前后的沙地打得烟尘四起，只有寥寥几发命中牛车。
　　躲在暗处的韩德目瞪口呆，眼前的场景远远超出了他的常识判断。
　　“刀枪不入，神功护体？”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某个荒谬绝伦的东方故事才能解释这一切。身为现役特种部队成员的他熟知各种防弹衣性能，即便是身穿最新式单兵防护系统的特种兵，在近距离被自动武器连发命中也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何况眼前的猎头族战士还精赤着上身。
　　先前猎头族没有疯狂地一拥而上围攻营地，而是派了小股力量进行攻击试探，只是让他略感惊讶，这些原始部落拥有简单的军事常识并非不可能。而眼前超乎科学理论的现象只能让他用大跌眼镜来形容了。
　　“山姆，把车上除了帐篷，事物，水以外所有的东西都丢掉。看来我们必须做个选择。山姆？”
　　“好极了！再来一个，呯！又干掉一个，太漂亮了。” 憨厚的山姆此时眼中充满血丝，兴奋异常。对他的呼叫丝毫不在意。“韩德大哥，这些双头车上的是什么人？常来村子交易的商队吗？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你说的对，这些猎头族并没有村长说的那么恐怖，真可惜我不会用枪，不然也上去杀几个为长辈们报仇。”
　　山姆展现了非同寻常的心里素质，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从坚定的惊恐悲观派转变成了轻松乐观派。
　　“是，是。不过至少得等你搞清楚开枪时该把枪口对准那个方向再说。”韩德只得顺着这个兴奋过头的小伙子。“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车上不必要的东西统统扔掉。我们得做好准备来一次冒险，看看有没有机会让我们到达山谷另一边。”
　　韩德改变了主意，他们已经被夹在猎头族和神秘商队之间，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一道单选题，而答案显而易见。猎头族不可能因为他长的比所有溪谷村人都帅点而对他礼遇有嘉，某个香艳的非洲部落奇遇记估计只能存在于小说家的笔下。
　　“为什么？我看只需要等前面那个商队杀光所有的猎头族，我们就可以安全的和他们会合，然后赶往双头牛镇。”山姆显然要比他乐观的多。
　　“。。。 。。。”那是因为你刚才没有看到山背面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何况那个商队已经激战了一个早晨，弹药消耗严重，韩德不相信他们在双头牛车上装载着满满一个弹药库。相比之下猎头族的强悍更令人恐怖，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无以匹敌的优势——人数。
　　虽然任何一个普通士兵都能做出以上判断，但韩德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山姆解释这些。不过事情的发展很快令韩德不必再做任何解释。
　　猎头族中跑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手中的长矛中飘扬着两根鹰羽。他举矛大吼一声，整个战场响遍了他的声音，随着他的吼声，几个刚才逃回的猎头族战士被人押了出来，又是一声吼叫，矛枪齐下，这几个猎头族战士倒在地上。
　　一支恐怖的军队，不但要对敌人残忍，对自己人同样要残忍。韩德心中黯然。
　　那个高大的猎头族战士再次大吼，长矛向前。所有的猎头族同时狂吼，不知道什么时候战场上响起鼓声，节奏单调但带有某种摄人心魄的韵律，身在远处的韩德也听得热血翻涌。猎头族战士显然受到了影响，他们的吼声越来越大，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完全就是狂奔了。
　　牛车阵中的人预感到了某种压力，FN米尼米早早就开始吼叫，各种枪械一起开火，无数子弹飞向各自目标。狂奔的猎头族同时开枪还击，但是他们的武器威力显然从数量和质量上都远不如对方，不断有战士身上被打穿几十个窟窿摔倒在地。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攻击的结果不会比第一次好多少。韩德心里估算着，次攻击结束，就有机会冲过去了，但愿到时候商队的指挥官能把望远镜带在身边。
　　意外出现了，一声怪异的哨声响过，十几个黑影出现在商队营地左侧山包上，移动速度奇快，一眨眼就冲到车队面前。米尼米只来得及打出一个点射，它们就扑上了一辆牛车，凄厉而恐怖惨叫声响彻谷底。
　　居然是狼，即便是韩德这样见多识广的硬汉，握住望远镜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这种狼身材及其高大，山姆从溪谷村带出来的六条猎犬韩德已经以为是异类，但和这些巨狼比起来也就和吉娃娃差不多了。
　　巨狼背上还骑着2个猎头族战士——狼骑兵。刹那间，韩德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自己穿越到神话时代某个传说世界中。
　　商队遭受突然袭击，却并没有慌乱，所有火力全部集中在这些巨狼身上，只是这些巨狼不仅高大凶猛而且迅捷无比，子弹很少能击中他们，偶尔有命中只是让它们稍稍停顿而后更加疯狂。
　　一种韩德熟悉的机械启动声在牛车阵中响起，高高的车蓬被冲力撞倒，米尼米机枪位置的几辆牛车上，4辆四轮沙地摩托腾空而起，迅速向山谷后面驶去，神秘的商队终于承受不了损失开始撤退。
　　这番变故让韩德和山姆面面相觑，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冲向牛车。
　　戏剧般的场景出现在无名山谷底下，4辆商队的沙地摩托一马当先，十几个狼骑兵在收拾掉剩余牛车上的商队守卫后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而战场另一侧突然冲出辆六头猎犬拉拽的奇怪大车，跟在最后的是猎头族战士，这些　　战士被摄魂鼓声激励的忘乎所以，对任何能动的东西都一律狂追。
　　“山姆，挥动里你手里的鞭子，不要怜惜，让猎狗使出全力！”韩德大吼道。“但愿那些巨狼专注点眼前的人，不会注意到我。。。啊，见鬼，我恨我自己。”
　　在旷野上追逐对狼骑兵们并不是间幸事，没有了牛车的阻挡，巨狼就算再灵敏毛皮再厚，在每分钟能发射一千发金属子弹的米尼米机枪下依然不是对手，没有多久追在最前的几头就被打爆了狼头，在沙地上翻滚几圈激起一大片烟尘。
　　显然狼骑兵们也懂得柿子捡软的捏这个道理，剩下的巨狼稍稍一停，随即在背上猎头族指挥下转移了目标，向右侧的韩德他们追去。
　　韩德稳稳站在车上，双手各有一把贝瑞他交替射击，狂吐的子弹至少在威力上不亚于一把伍兹冲锋枪。但是显然对狼骑士没造成多大影响，９ＭＭ手枪弹最多令巨狼减慢了奔跑的速度。
　　距离在不断缩短，甚至能听清楚巨狼飞奔时剧烈的喘气声，韩德来不及换弹夹，闪开巨狼背上猎头族战士抛来的长矛，刚刚转身一张血盆大口喷涌着令人窒息的腥味向他咬来，韩德无法躲闪，只得顺势倒在车上，手里已经多了那把更像是艺术品的柯尔特左轮。
　　“很喜欢咬我吗，尝尝这个！”韩德狂呼，扣下扳机，一口气把6颗子弹统统送进了狼头。被打爆的狼头重重砸在大车尾部，车子为之一顿韩德被颠地飞了起来，没等他骂上一句，另一头巨狼在死狼尸体上一踩，腾空而起向韩德扑来，狼背上的猎头族战士得意地狂笑着。
　　“这次，真的是见鬼了。”韩德闭上了眼睛。

大胡子老爹

这样会很容易被人拆楼的 [s:43]

jdream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龙堡那边追求正统的奇幻。我的小说怎么看都挨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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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发到起点去~~~~~~~~~~~~~~~~~~~~

jdream

老巴里一脸呆滞注视着窗外屋檐，似乎正在研究檐下鸟巢中鸟类哺育幼鸟和房屋结构安全之间的联系。事实上他觉得自己老了，尽管一直不想承认，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单凭一把猎刀独自搏死３头金蜥蜴的“传奇”了。
　　双头牛镇刚建立时其实叫玛丽镇，玛丽是巴里唯一的女儿，他的妻子在生玛丽时就死了——在异尘世界生育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四十年前，玛丽镇草创时只有７个人，事实上原本他们只是计划在这里建立一个双头牛贸易的中转站，把周围部落和村子的双头牛收购过来运到多利市换成衣物，杂货和武器再运回这里交换双头牛，由于他们讲信誉，价钱公道，周围村落很乐意和他们交易，何况这样更少了旅途的劳顿和损耗，如果直接去多利市交易，沿途各种危险每年都要使得这些村落损失人手和货物。渐渐的，来往商队习惯了在这里落脚，有精明商人建立了旅馆和商店，更有些牛仔和枪手全家迁徙过来，定居的人越来越多，老巴里的生意也日益兴隆。
　　一天晚上，老巴里在贸易所里忙不可开交，他的女儿独自在家。巴里认为家和贸易所很近，他可以随时回去照看女儿。只是他忘了，忘了建立贸易所时荒原上的沙狼和金蜥蜴夺取了其他６个人的生命，他是硕果仅存的一个。当他兴奋的怀揣着满满一袋钞票和金币回到家时，家里一片狼藉，一条血迹触目惊心从沙发延伸到窗外。瞬间，血液涌上巴里的脑袋，他来不及多想，拿起桌上的猎刀翻窗而出，十分钟后，他在一个小沙包后看见了正在进食的３只金蜥蜴。巴里悲呼一声冲了上去。。。
　　战斗结束后３只金蜥蜴倒在血泊，而巴里失去了他的左眼和右手２根手指，还有他的女儿玛丽，事实上，是他所拥有的一切。
　　最终镇子建立了，巴里把它命名为玛丽镇，没有任何人反对。因为在人们的心里他已经是荒原上的一个传奇。永远的“传奇”巴里，每当人们这样称呼巴里时，他心里只有苦涩，他只是希望永远呆在玛丽镇，直到结束他的一生。“传奇”巴里，现在只是还喘着气而已。
　　他把双头牛生意转让给了巴克鲁，自己开了间小酒吧。因为他觉得玛丽的死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太专注于西部联邦钞票上那墨绿色花纹以及金币的光芒，每当回想起妻子的遗言和女儿玛丽苍白无生气的脸，他都会深深自责。巴里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巧舌如簧游走在皮肤黝黑的部落长老和狡猾的商队老板之间，这，更像是一种惩罚。
此时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就是巴克鲁，一脸肥肉的他不时挥动手臂以加强演讲的语气，密密的汗珠从光头上渗出，使得他的圆脑袋更显得光可鉴人。实在有点滑稽，这头向来寡言的肥猪已经唠叨了近一个小时，从他第三个牛圈里的双头母牛生了双胞胎到村口武器店老板娶了第4个老婆，下面的人愣是没听出他到底想说什么。
　　相比之下，往日的镇议会要简洁明了的多。通常是巴里发言，巴克鲁反对。或者巴克鲁发言，巴里反对。而后双方互吐口水问候对方女性直系亲属。其他议员上来劝架，事实上更多的是上来帮自己拥护的人下对方黑手，当然也不能杜绝个别议员扔个臭皮鞋，凳子腿什么的。最后两帮人拔枪对峙，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当然谁都不会开第一枪，不是不敢，而是犯不着。虽然外面荒原上每天都能找到几具新的尸体，但没人会愿意因为言语不合被乱抢打死在镇议会的例会上，这实在太过愚蠢。所以对峙的结果往往是心平气和之后再次坐下继续探讨刚才的话题，而后没准再次重复以上过程。
　　大家都乐此不疲，很多人甚至视其为饭后消遣的方式，异尘世界危险的背后是单调，一天到晚不是担心这个就是防备那个，还有哪里能找这种乐子打发时间。
　　巴克鲁就是其中之一，带着犹太血统的他显然没有侮辱祖辈的名声，从老巴里手里买下双头牛交易所后，短短三年规模就扩大了四倍，此后顺风顺水，成为多利市双头牛供应商中规模最大的一个，连带着玛丽镇的名字都慢慢转变成双头牛镇——这正是巴里和巴克鲁不对付的最重要原因，巴克鲁没有阻止这种转变，实际上他在有意中推动着。
　　是的，可以说老巴里一手建立了这个镇子，我不否认，我甚至可以感谢。但镇子在我的手里发扬光大，是我创造了每年万头双头牛交易规模，是我带来了滚滚的商队，汹涌的金钱。无数的淘金人是因为我而来，不是巴里，巴里已经老了，他代表的是镇子的过去，现在的一切，镇子的未来都要靠我去创造，我才是这个镇子的象征，这个镇子应该姓巴克鲁！
　　属于巴里的痕迹自然都要抹去，巴克鲁心里这番话从没和任何人提起。
　　所以每次例会巴克鲁都会参加，找机会和老巴里掐架，任何一件能打击巴里威信的事情他都不会放过，每当老巴里被气的胡子翘起来，巴克鲁都会心情大好，晚餐时没准能多来2杯伏特加。
　　老巴里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他觉得已经受够了，坐在这里被这头猪折磨了一个小时，自己今天太宽容了。是时候展现自己的权威了，要让这头肥猪知道，这里仍然还是老巴里说了算。
　　毫无征兆的巴克鲁突然在讲台大哭起来，台下议员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早上吃错了药还是从他第4个老婆那里传染了精神犹豫症。
　　“请诸位原谅我的失态，事实上我在早上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巴克鲁哽咽着，拿着手绢擦拭脸颊，嵌入猪头的小眼睛不断打量着台下众人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我的表弟费里前几天带领商队前去西边几个部落贸易，昨天下午几个商队的护卫逃回镇子给我带来一个噩耗，我亲爱的表弟费里在路过东边山谷的时候遭到猎头族袭击，已经勇敢的战死了。”
　　巴克鲁说完话，趴在桌子上一阵大嚎，只不过刚才眼泪流的过多，眼下关键时刻却怎么也挤不出来，眨巴好几下没有结果，只好干吼。活像一头绑住四个蹄子待宰的肥猪。
　　众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心里一个劲抱怨巴克鲁说话怎么大喘气，镇上几乎每天都有个把人死在荒原上，多一个费里又能怎么样，尽管他是巴克鲁的表弟。对于碰到一只夜猫都要大叫保镖的费里，勇敢战死之类的话众人自然过滤掉了。
　　不过场面上的礼貌自然要保持，当下就有数人起身表示深切慰问，甚至有个别人拉起衣袖擦起眼角，虽然不能像巴克鲁一样毫无体面的干嚎，不过演技也颇为令人佩服。
　　“巴克鲁，对你表弟的死我深表同情，不过我们这些人不是为了哀悼费里而聚在一起的。我想你肯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老巴里从巴克鲁的拙劣表演中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赞同老村长的意见，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商讨更重要问题。比如镇北的围墙，大家都知道那里破损的厉害。我侄子特迪徒手都能翻越，要知道他身高还不足1米5，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自家院子看到闲逛的沙狼了，也许还有几头金蜥蜴。”
　　说话的是沙隆，镇子里仅次于巴克鲁的双头牛商人。巴克鲁几乎已经一手掌控了方圆百里双头牛贸易，对于潜在的竞争者总是不予余力的打击，但沙隆总有些渠道能维持着自己的生意，有人私底下传言他在秘密的和兽族做交易，不过这种说法没有得到过证实。也正因为这样，沙隆和巴克鲁的关系并不和睦，在议会中能有机会反驳巴克鲁的话，他是不会错过的。正如巴克鲁反对老巴里一样。
　　眼看巴克鲁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沙隆连忙道：“对于费里表弟的不幸，我也是深深痛心，我愿意提供特大号棺木一具，表达我的心意。”正面和巴克鲁冲突这种事情，狡猾的沙隆是不干的。他另外经营着一家棺材铺，这种慷慨对他来说更像是施舍。
　　巴克鲁意外的没有发作，甚至对沙隆言语中和他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亲戚都没有追究。他盯着台下的沙隆。“我要说的事情当然不仅仅是关于我表弟的不幸，而是和在座的每一位都有重大关系。”巴克鲁把目光转向老巴里。“逃回的护卫还带来更为惊人的消息，杀死费里的猎头族不是1个，更不是10个，追起码有上百人，而且商队逃离的时候有人看到了数千猎头族。在座各位听清楚了，不是小股猎杀部队，是一支数千猎头族大军。他们为什么聚集，目标又是哪里？这个消息不比北边的围墙更值得我们商讨一番？”
　　屋内顿时炸了窝，各种声音哄哄作响。有说巴克鲁散布谣言，那些牛仔枪手一定是为了推脱责任把10个猎头族说成了上千。也有说那些护卫肯定第一次去荒原，把黑压压的沙尘暴看成了猎头族军队。还有2个特别机灵的乘着屋内混乱偷偷溜到门口，一照面两人都是尴尬不已。
　　“我突然感到头昏目眩，肚子疼的不得了，一定是那该死的厨师向我借钱没得逞，在我早饭里掺了双头牛粪便，我得赶紧找安妮医生看看去。”说话的这个红光满面，气色颇佳。
　　“我突然想起我老婆今天要下崽子，哦，是要生我的第一个宝宝。我也得赶紧回去照顾照顾。”这位悠闲自定，毫不慌张。而后两人心领神会一笑，出门各奔东西。
　　看着自己带来的震撼效果，巴克鲁满意一笑。“消息是否准确，回来的护卫可以做证，会议结束后各位尊贵的议员可以到我院里亲自审问，不过他们都受伤很重，希望到时候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不要用时太久。但眼下更紧急的是我们怎么应对这只猎头族大军！”
　　说到这里，巴克鲁觉得自己太有才了，这么长一段话自己居然能背的一字不错，而且没用一个“干”“操”之类的语气助词，不去竞选西部联邦总统，而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为了区区镇议长位置绞尽脑汁，简直是整个异尘世界，不！是全人类的悲哀。
　　“我这里倒是有个小小的看法。上个月西部联邦势力最为强大的武装组织‘十字枪骑兵’曾派人来过本镇，建议我们加入联邦势力范围，只需要每月缴纳一点小小的税金，他们就能提供强大的武力保护。可惜的是，我们某位年老固执，思想迟钝的老议长给否决了。我想现在正是个机会，有了强大‘十字枪骑兵’的保护，我们就无需再担心这支猎头族军队带来的困扰，甚至有可能把这些两条腿的野兽彻底消灭掉。至于小镇周围的几支强盗，呵呵。。。哈哈。。。”狂笑一阵，却没人上来凑趣，跟上一句。“副议长阁下为何发笑？”只得自己讪笑道“。。。就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不行，这绝不可能！我们无数人付出的鲜血才有今天的玛丽镇，怎么能让人轻飘飘一句话就交出去。我坚决反对！”老巴里开始吼叫。
　　众人心里哀叹或者说兴奋，终于来了！忍受了一早上口水轰炸，会议终于回到正确轨道上了。
“干！老巴里，你有功劳没错，大伙都承认。但今天双头牛镇不是只住着你一个人，也不能让你一句话决定镇子的前途，何况猎头族是眼下最大的威胁，除了‘十字枪骑兵’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镇子的危机吗？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自私自利到我巴克鲁都看不下去了。”
　　巴克鲁今天的表现令众人刮目相看，但他的话传入耳中，很多人还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甚至包括很多平日支持老巴里的议员。
　　老巴里同样惊讶着，他怒气勃发，但理智告诉他今天争斗他处在下风，如果处理不好，他甚至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往日的威信将丧失殆尽，但这个时候退让又不是他的作风，正彷徨时巴克鲁帮他做出选择。
看着台下众人的表情，巴克鲁兴奋极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战胜了老巴里，第一次在议会彻底占有上风——在没有动用他拳头的情况下，他对自己明智的选择和“十字枪骑兵”合作感到得意非凡，他决定回家后叫上两个新娶的夫人好好爽一爽以示庆祝。
　　“实话告诉你，老巴里！今天一大早我就派人前往多利市向‘十字枪骑兵’求助，我在这里一个小时就是为了拖住你不让你坏事。诸位放心，只要援军一到，什么猎头族大军，‘灰骷髅’，统统不放在我巴克鲁眼里。”巴克鲁依然得意着，甚至没有注意到几个自己的亲信一脸尴尬。有人心里暗暗咒骂着，大家合计的话你说完不就得了，大局已定你发什么骚包，这下倒好，彻底露馅了。
　　议事厅内已经一片寂静，众人用各式奇怪眼光看着他，刚才还对他刮目想看，几句话后露出了本性，一分钟前这个人大谈民主，大骂别人自私，一分钟后自己坦言私自决定了镇子的未来。
　　老巴里被彻底激怒了，这是对他的挑战，是赤裸裸的背叛！但是怒极之后反而是冷静。“巴克鲁，你太得意忘形了，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低估了你的愚蠢。好吧！关于‘十字枪骑兵’的事情我们还有时间讨论。现在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在座的人谁都不许把今天听到的话透露出半个字。镇自卫队立刻集合，安迪！你是队长，你负责封锁镇子，所有人许进不许出。沙隆，从你的枪手里找2个最有经验，枪法最好的骑上自卫队的摩托去山谷侦查一下。所有事情等消息确实了再开会决定。”
　　老巴里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40年前，威严的目光扫视过议事厅，被扫到的人不由感到一丝丝凉意，目光最后停留在巴克鲁身上。
　　“我反对，你不经讨论，私自。。。”巴克鲁的声音微弱下去，他终于发现自己又搞砸了。
　　“至于你，巴克鲁！在侦查兵回来之前，你必须呆在你的牛圈里，一步不准离开。”老巴里淡然道，眼光中充满着鄙视。“散会！叫到名字的立即行动，不用再请示了。”
　　众人轰然答应，乱糟糟地挤出议事厅，一路上姜还是老的辣，肥猪总是吃打不长记性诸如此类讨论着。

andy0210

顶啊！ 还有吗，继续啊 [s:61]

大胡子老爹

引用第7楼jdream于2008-10-28 18:45发表的  :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龙堡那边追求正统的奇幻。我的小说怎么看都挨不上边。

我的意思是整理到一个楼里 这样方便点 如果是长篇小说的话

jdream

　　“轰”正当韩德感到绝望时，巨狼和它背上的猎头族突然炸裂了，肉末和鲜血喷了韩德一身，冲击力把韩德又重重按回到大车上。韩德感到四周的一切都在缓慢旋转，耳朵哄哄作响，背部撞到什么硬物。朦胧中，韩德看到一辆四轮沙地摩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左侧，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站在车后，肩上扛着具黑乎乎的长筒，一条白色轨迹蜿蜒两车之间。
　　“见鬼，‘疯狗’巴拉克！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近距离使用火箭筒。”有个声音咆哮着，仿佛从天空中遥远的某处传过来。
　　“RPG！”韩德失去了意识。（有人不知道什么是RPG吗？看见新闻里基地组织民兵，塔利班什么的扛在肩上，长长的圆锥型的头，那个就是俄制严格说应该是苏制RPG7火箭筒。用句常见的话来描绘它的特点，价格便宜量又足，我们都爱用它。--b）
*** ***
　　“我在哪？”漫天都是飞卷的黄沙，韩德想起来，低头却发现自己没有了身体。我已经死了吗？是我的灵魂游荡在这个世界？
　　“快撤，韩德！3小队挡不了多久，这是个圈套，听清楚了吗？我们踏进了一个圈套。”光头托德在他耳边大吼。
　　“你是谁？你能看见我？我不是死了吗？”
　　“如果你再不走，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操！已经追上来了！”托德举起手中的M4疯狂倾泻子弹，飞溅的弹壳在空中划出曲线，撞针撞击子弹底火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就像恶魔从地狱发出的召唤声。
　　隆隆爆炸声越来越近，不断有身影从远处沙丘跳出来，手中武器冒着火光，子弹打在两人周围溅起一圈沙尘。为什么没有任何身体的感觉，韩德转过头想找到自己的手，却看见拉尔夫少了半个脸的脑袋，剩下的一只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大张似乎相对自己叫嚷些什么。
　　“刚才的榴弹击中你了吗？见鬼，我会拖着你，韩德。你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韩德感到自己被一把拽住，向后退去。突然，拉着自己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有人扑倒在沙地的声音，“干！韩德，你快走！”韩德扭过头，发现托德已经躺倒在地上，左手撑住地面，右手拼命想举起手里的步枪。
　　前面的黑影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晰的看清他们的脸，皮肤白皙的白种人，居然不是黑人，不是包着头巾的阿拉伯穆斯林，而是和他们相同的欧美人。
　　“走！起来，快起来。。。”声音逐渐模糊，变得遥远，终于再也听不清楚了。
*** ***
　　“原来是你，山姆”韩德睁开了眼睛。
　　“感谢神的佑护，韩德大哥你终于醒了。”憨厚的小伙子一脸关切。
　　“让你担心了。”韩德支撑起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衣服上除了有点沙尘没有多一个破洞。“看来我很好，至少很完整。”
　　山姆无法理解话里的黑色幽默，只能憨厚的笑着，看的出来，这个小伙子是真的很关心韩德。
　　“刚才我似乎看到前面的摩托跑回来一辆，人那？不管怎么样，总是他们救了我。有机会一定好好感谢感谢。”感谢这个词托德说的特别重，更像是从牙根里咬出来的。
　　“他们没有停车，直接走了，看上去很匆忙，也许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吗？”韩德很疑惑，怎么看这个商队都是诡异的很。不过这件事得先放在一边，手头还有件麻烦要先处理掉。韩德拿起身边的贝瑞他，重新压上两个弹夹。
　　“先不管他们。”韩德冲着山姆一笑，扭头对着车尾叫道：“客人来了这么久，也该露个面了，上了别人的车不打声招呼可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在山姆惊诧的眼光中，车尾的帐篷被缓缓掀开，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坐起身来，他穿着牛仔中常见的黑色皮夹克，扭了扭久卧而僵硬的脖子，左手在帐篷里摸索一阵，掏出一顶黑色的牛仔帽戴在头上。动作轻缓而一丝不苟，仿佛要去参加某个重要的晚会。
　　“我叫杰克，你们可以叫我船长杰克。”陌生人自我介绍着，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仿佛是对两个久违的老朋友这样说道。
　　“我猜你就是早上那伙强盗中的一个吧，船长杰克？”见他毫不惊慌，甚至没有一点被人揭穿的拘谨和羞愧，微微惊讶着调侃道。“你的黑玫瑰号沉没了吗？伟大的杰克船长要到沙漠里来当强盗了，这个反差未免太大了点。”
　　杰克一愣，没想到自己碰上一个了解杰克船长名字的人，从他的话来看，似乎比自己更熟悉这个杰克船长，他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尴尬。
　　“好吧，好吧。我的真名叫杰斯菲罗德。莫罗克，不过我想你不可能听说过，我来自东部一个大城市，虽然我从来没搞明白这该死的杰克船长是怎么回事，不过并不妨碍我叫这个名字，人们总有些时候需要另一个身份来掩饰自己。我敢打赌你也是。”
　　“诚然如你所言，名字只是一个符号。”韩德发现这实在是个有趣的人，他决定继续，模仿着杰克的语气回答道。“就目前的状况，我并不在乎你叫船长杰克还是杰斯菲罗德。只是想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根据我早上在山谷所看到的，你的同伙基本上报销在我们背后的山谷里了，剩下你一个是不是想继续你早上未完成的工作？我看没有那么容易吧？”
　　韩德晃了晃手里的贝瑞他手枪，又拿枪指了指杰克空空的双手。
　　杰克摇了摇头。“既然你早上都看见了，我也不想再辩解。不过我爬上你们的车绝对不是为了抢劫，我只是想借机逃离那个谷口。我当了这么久强盗，杀过很多人，也被人杀过，只有两样东西不想面对，一个是‘灰骷髅’因为他们比我强大，手段也更残忍。另一个就是猎头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猎头族，他们根本不能算是人类。”
　　韩德想起山谷中猎头族冲锋时的可怕场景，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下，杰克接着说道。“你知道山谷里留下的人下场会怎么样吗？猎头族会把他们都吃掉，就像我吃双头牛一样，我亲眼见过一次，在他们眼里我们和双头牛没有区别，都是食物的一种。但愿山谷里的人都已经死了，这样被吃的时候他们不会有知觉，如果有人还活着，你想象一下看见自己的手臂被砍下来，滴着血在猎头族嘴巴里咀嚼。。。”
　　“别说了！”韩德胃里一阵抽搐，他终于明白了溪谷村的人们为什么如此畏惧猎头族。杰克说的没错，它们的确不能被称作人类，人类心里有着一条道德最底线，你可以欺骗，可以杀戮，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同类相食无疑越过了这条底线。
　　“好吧，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去哪里。。。”杰克犹豫着，他转头望着山谷，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奇特的神情。韩德熟悉这种神情，每当小队里有战友阵亡时，就会在队长托德眼中看到同样的神情。
　　“去双头牛镇吧，我看你们也是向着那里走的。路途虽然不远，但难保会有什么危险，到时候你会发现我还是有点用处的。”　　杰克的脸上回复了微笑，一霎那的沮丧已经彻底消失，眼中多了一份决然。
　　韩德心里叹息着，看他一丝不苟的装扮，成熟的气韵，虽然身为一个强盗，但流露的气势却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做出某种抉择。但是那个神秘的商队，强大的火力，精妙的战术，娴熟的配合。韩德为这个年轻人感到惋惜，也许该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韩德暗暗打定主意。
　　“既然这样，山姆，继续挥动你手里的鞭子。我们还是尽快赶到双头牛镇，我有一种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在那里等待我们。”
　　“是什么事情那？韩德大哥？”
　　“我想首先得洗个痛快的热水澡，我身上的沙子都能剥下盖座小屋了，其次弄顿好吃的，最好再有瓶酒，你知道吗？山姆，我现在看见肉干就想吐，最后。。。”
　　“。。。 。。。”
　　“这样的好事可别少了我！”
　　“没问题，尊敬的杰克船长。”
　　异尘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早上在望远镜里看到强盗中的一员，没过多久成了自己的伙伴，这就是常说的缘分吧，韩德心里感叹道。
　　于是。一位主角，一个土人，一个强盗，奇怪的组合踏上了前往双头牛镇的路途。

jdream

　　傍晚的夕阳意外灿烂，阳光把门楼拉出一片长长阴影，斜插在玛丽酒吧的屋顶上。
老巴里站在酒吧门前看着小镇大门被缓缓推动，因为他的命令今天关门时间提早了２个小时。不知道会给多少来往的客人造成麻烦，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一转身，觉得自己的想法多少有点不吉利，赶紧呸了两声，拉门进了酒吧。得拜拜酒柜上的菩萨，一位多年老友带来的，据说这位来自中国的神灵非常灵验。
　　两扇大门快要合上时，一辆六头猎犬拉拽的奇怪大车出现在城楼守卫视线中。
　　“慢点关门，我们要进去。”车上一个彪形大汉高声大叫。
　　守卫对视一眼，没有理睬，大门依然缓缓合上。
　　“大门已经关了，要进镇子的话，等明天早上吧。”城楼上的守卫回道，今天难得能早点下班，巴不得赶紧关上大门早早回家。
　　车后熟睡得杰克船长被叫声吵醒，想起来看看情况，韩德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顿时天晕地转眼中直冒星星，躺回车板上。
　　“该死，你想干什么。”杰克恼怒道。
　　“如果你今晚想舒服的找张软床上睡个安稳觉，而不是躺在荒野上数星星的话，就赶紧给我闭嘴。”
　　山姆挥了几鞭，车子很快赶到大门前。
　　“我们有急事要进镇子，通融一下吧。”韩德对着城楼上喊道。
　　正要换班的守卫犹豫片刻，还是探出头来。
　　“我已经说了，想进镇子等明天。平时倒也算了，今天是队长亲自下的命令。我可不敢擅自开门。”
　　“车上有一个重病人急需找镇里的安妮医生救治，我们已经赶７天路了，真不敢想象明天早上他还能不能活着，你总不希望有病人死在镇子大门口吧？”
　　韩德说着一把拽起车后的杰克船长，杰克脑袋眩晕韩德又紧紧抓着他肩胛骨，一阵剧痛瞬间让他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心里咒骂着，就算要演戏也不用这么大力气啊。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反而装着有气无力虚弱的样子。三个人害怕猎头族狼骑在后面紧追，这３天连续赶路并没怎么休息，都是疲倦之极，也不都是伪装。
　　守卫仔细看了看三人，彪形大汉穿着牛仔装束，另一个皮肤黝黑显然是部落土人——常有商队雇佣土人做车夫，这并不奇怪，剩下一个牛仔表情痛苦看来不像装的。这下他拿不定主意了，要是不放，那个牛仔万一真死在门口，被议长老巴里知道，那个平日颇为和善的老家伙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如果放进来，万一这几个人搞点什么意外，自己就是镇子的罪人，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正犹豫着，后面有人叫他。“卡尔，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守卫卡尔回头一看，正好队长安迪巡视到东门。“队长，你来的正好。关门的时候有三个人刚赶到镇门口，说有病人要安妮医生救治。你看怎么办好？”
　　“你问他们是不是认识镇里什么人，既然找安妮医生，以前总该来过吧。”
　　等不及守卫转达，韩德在门外叫道。“安妮医生就认识我们，你可以派个人跟我们过去。”
　　安迪想了想，回道。“好吧，卡尔你先开门放他们进来，先带他们去安妮医生那里确认一下再回来换班。我去通知老巴里一下，如果他没意见，晚上就可以住在镇里。”刚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来。“卡尔，检查一下他们的武器，先收缴了交到老巴里的酒吧，出镇时让他们自己领回去。如果他们不同意，就不必开门了。”
　　“我们没有意见。”韩德赶紧叫道。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小小的牛皮帐篷里了，整晚忍受着山姆的体臭和杰克的呼噜，韩德心里无数次想把这两个家伙踢出帐篷。
　　“好吧，开门。”对着门边守卫吩咐下，卡尔慢吞吞的爬下城楼，心里暗叫晦气。
　　大街上非常冷清，老巴里的命令被执行的很坚决，使得镇上的居民多少有点不安，早早的关上了门。
　　走在前面带路的卡尔和镇子上大多数牛仔一样包着头巾，拉起围巾捂住脸以挡住无处不在的风沙，肩上斜跨着一把ＡＫ４７突击步枪。韩德跟在这位打扮酷似基地民兵的守卫身后忍不住微笑着。
　　街两边散落着一些砖木房子，中间夹杂着几间店铺，店门口的招牌在风中吱呀晃动着。还有不少用水泥板铁皮搭建的简陋棚屋，貌似繁华的双头牛镇上大多数居民并不富裕。
　　两个蓬头垢面的小孩追逐着什么东西从韩德他们身后穿过大街，没过多久又从前方窜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田鼠。
　　“镇上的流浪儿，和我同名。”卡尔解释道。“小卡尔，收获不错，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可不要再去巴克鲁家的牛圈偷东西，再被抓到可没人救你了。”其中一个瞪了卡尔一眼，兴高采烈的跑开了。
　　安妮医生是个30岁出头的年轻夫人，据说不到20岁就跟着父亲来到镇上开了个诊所，结过一次婚，可惜的是新郎2年后在多利市死于一次抢劫。没过多久父亲因病去世后就剩下单身一人。长的挺漂亮，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不过据说一直没有再婚的样子。多嘴的卡尔自己把安妮的情况倒了干净。
　　跟在卡尔后面，大街上转个弯没走多久就到了安妮医生的诊所。  
　　卡尔站在门口踌躇着。
　　“怎么了？你不跟我们进去？”韩德问道。
　　“这。。。我有点晕血，安妮医生那里。。。你知道的，总是有点让我不舒服。”
　　“好吧，你守在门口麻烦帮我们看下车子，我们真要有什么不对劲，也出不了这个院子。”预备的几个方案没有派上用处，韩德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卡尔点了点头。
　　“安妮医生。十年前被你救活的小山姆来看你了。”山姆还没进门就朝屋内的安妮叫道，正在显微镜前工作的安妮抬起头茫然看着眼前几位，片刻后她的目光注意到什么，表情明显激动起来。同样激动的山姆想上来打个招呼，安妮却从他身边穿过，来到杰克船长面前，背后留下山姆尴尬的笑容。
　　“小安妮，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不过我也没打算瞒过你。有五六年没见面了吧？过的还好吗？”杰克优雅的像个绅士，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双手张开，看来他正准备来个亲密的见面礼。
　　“啪！”话音未落杰克脸上挨了记火辣辣的耳光，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安妮扑进怀里。“五年六个月零八天，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荒原上，也好让我忘记你。”
　　杰克苦笑着，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惦记着，连时间都记得一天不差，嘴上却又最好你死掉。
　　这番变化看的韩德山姆两人目瞪口呆，小安妮？看来眼前的杰克船长总能给他些惊奇。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他的年龄不是要比外表大的多。韩德心里在叹气，这个世界的人年龄没法从外表判断，这已经是韩德第三次猜错一个人的年龄。
　　拉上还在摸着头傻笑的山姆，两人不顾杰克自己进了诊所，这么亮的2只灯泡，再呆着，韩德自己都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红着脸的安妮被杰克拉进房间，羞涩的表情上带着一丝妩媚，把韩德看的一愣，看来卡尔没有说错，是个美人，韩德心里嘀咕着。
　　“你们俩的事情先别急，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慢慢处理。”韩德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安妮的脸更红了。“但是我这里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这位山姆你还有印象吗？就是他们居住的溪谷村有了个大麻烦。”
　　听完韩德介绍，安妮脸上有点歉意。“你就就是山姆？我还真人不出来了，这么快就十年时间，刚才抱歉冷落你们了。”说着看了看身边的杰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上又是微微一红。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你们所说的事情，我实在帮不上忙，你们得去　　前面的玛丽酒吧找老巴里，他是镇议会的议长，如果这里真有能帮助你们的人，我相信他是唯一一个。”
“好吧，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太过为难，来的目的本来是让小山姆了却一番心愿，只是亲爱的杰克船长再次让我意外了。”韩德点点头。“不过我个人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我曾经有一次失忆，忘掉了以前所有的事情，知道最近脑子里出现一些幻觉，一些和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联系的生活场景，我难以区分这是我以前的记忆片段还是某种梦境。你能帮我分析一原因吗？”
　　“你可问错人了，韩德先生。我是个外科医生，虽然我有时也治疗一些内科疾病。但你说的症状是属于精神病科范畴，我是无能为力了。”安妮一脸的歉意。“不过正常情况下，失去的记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是可以被回忆起来的，但如果是脑部受创较重，出现完全虚幻的情景也完全有可能。根据你的情况来看，前者可能性较大。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毕竟我不是专业神经科医生，我建议你到３１１市去看看，那里医学条件比较好，事实上我就是随着丈夫从那里迁徙来的。我想３１１市也许有医生能告诉你答案。”
　　“３１１市？好奇怪的名字。”韩德问道。“能告诉我怎么过去吗？”
　　“因为３１１市前身是３１１号地下避难所，什么是避难所其实我也没有完全了解，到了那里自己寻找答案吧。”安妮微笑着打断韩德再次提问的欲望。“至于路程嘛，你可以先到西边的多利市，在那里你可以找到往返两市之间的商队同行。”
　　“事实上。。。”安妮欲言又止。“总之你们先到多利市吧，一定要找个商队一起上路就是了，这点很重要。”
看着安妮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飘到杰克身上，韩德只得把一肚子疑问放回心里。“时间还早，我现在就去玛丽酒吧找这位老巴里。”说着把正要起身的杰克摁回座位。“你就呆在这里，不然门口的卡尔可要对安妮医生的医术有一番新的认识，见了议长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意外。”
　　这么快出了门让外面的卡尔很是意外，没等他提问韩德赶紧回头朝安妮叫道。“非常感谢您的帮忙，安妮医生，您的医术实在太高明了。”
　　“走吧，你们真该庆幸镇里有这样一位名医，不！简直是神医。”韩德一把拉着卡尔。
　　“你说的很对，可是刚才。。。”
　　“我们得把病人留在医生这里，看来我们到得很及时，安妮医生已经答应好好照顾他。看来治愈他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快带我们去找镇议长老巴里，我可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他谈谈。”
　　急着回家的心情占了上风，卡尔放下心中的疑问。他们要去找老巴里，我正好可以卸下这个包袱，卡尔心里想通了。
　　“老巴里的酒吧就在大街口，我们这就过去。”
　　“对了，刚才急着带我这位兄弟看病忘了问你，镇子里气氛太不寻常，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们赶上了？”
　　“好吧，你们也不算外人，何况你们见了老巴里，说不准他也会问你们点什么。”卡尔犹豫了片刻。“我知道的也不算什么秘密，今天一早镇议会出了件大事，议长老巴里和副议长巴克鲁大吵一架，然后巴克鲁就被软禁在家里。没过多久镇自卫队的队长安迪就来下命令，从今天开始镇子许进不许出，所有进来的人都要详细盘查，东西两个大门关门时间也提早了２个小时。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猎头族大军朝这个方向逼近，那么先行逃离的神秘商队和双头牛镇有着某种联系，或者说根本就是镇上派出去的？韩德心里盘算着。
　　“镇上最近有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吗？”
　　“重大的事情倒是没有，不过听人说付议长巴克鲁的表弟费里死在外面，尸体都没拉回来。要我说，这种人死了活该，多死几个镇子多几分安宁。”
　　“费里？以前跑商队时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是不是体形特别肥胖的一位？”韩德看了看身后的杰克船长。
　　“说的就是他，仗着付议长巴克鲁的势力在镇子横行霸道，你们来之前他可是没少缠着安妮医生，好几次都惊动了老巴里。这个人比他表哥巴克鲁更愚蠢。”
　　看来这位卡尔颇为八卦，难得又毫无心机，倒是方便了韩德，获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