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跟踪者

kelvinyu

因为喜欢辐射，所以写了两篇东西。不过只是短篇，所以地名啥的都是临时起的。

在各位大虾面前献丑了，莫怪莫怪哈。找到组织的感觉真好呀。               




                走在洛达斯克的狭窄道路上，我觉得后面似乎一直有一个人在跟踪我们。
    "别往后看，后面有人在跟踪。"我略略放慢脚步，对身后的马可仕他们说到。
    "不错，我也觉得似乎一直有人跟踪，从我们离开蜥蜴餐馆开始。"盖西迪毕竟是狙击手出身，观察力非常敏锐。
    "怪不得我总是觉得背后有点痒痒的，原来被人盯梢了。"伊克摸了摸已经半秃的脑袋，"老大，要不干掉他吧。有个尾巴跟在后面真他妈的不爽。"
    "不要轻举妄动，先搞清楚他的目的。在前面那个路口向右拐。"我轻声嘱咐，"马可仕，待会你动手。"
    "知道了，老大。看我的好了。"
    几分钟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路口，看上去动作非常轻盈。轻轻把身体贴在路口的墙壁上，跟踪者微微探了一下头，四个人已经消失了，地上巨大的变种人脚印一直延续到不远处的一个路口。犹豫了一下，跟踪者拔出腰间的匕首，轻轻尾随上去。看来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再一次贴在墙壁上，跟踪者等待了十几秒种，听不到一点动静。跟踪者小心翼翼地探头向拐角张望了一眼，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猛然拽离地面，他挥舞匕首乱刺，却只听到匕首扎在钢板上的刺耳噪声。接下来手上一阵剧痛，匕首落地了，却没有响声。一阵窒息的感觉，跟踪者昏了过去。
    "放他下来，不过先捆起来。"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我略略放下了心。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没有枪是很难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而一个被马可仕抓住脑袋的人即使戴上钢制头盔也会在半分钟之内窒息昏迷，何况这样一个瘦小的尾巴。把匕首插进靴桶里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把匕首，算了，估计是错觉，匕首哪里都有不是吗。马可仕轻轻把昏迷过去的尾巴放下来，盖西迪三两下就把他捆得像粽子一样--虽然盖西迪从来没有吃过粽子，但是军队的生活给了他良好地军事素质，比如各种捆绑方式。
    我们带着昏迷过去的尾巴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马可仕把风，我们三个负责审讯。打开水壶盖，伊克喝了一大口水，猛地喷在跟踪者的脸上--一张黑乎乎似乎涂满墨汁的脸。片刻之后，跟踪者悠悠醒来，随着脸上涂料渐渐淡去，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他"似乎是个女人！
    刚刚醒来的跟踪者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没等我问话，她先冷静地开了口："要杀就杀。没想到我这次居然会失手栽在你们手里。不要指望我求饶，我从来不对禽兽抱任何幻想！"这回轮到我诧异了。自从离开村庄，虽然不能算大慈大悲，起码我从来没作过任何能同"禽兽"搭上边的事情。我很奇怪地回头问道："你们认识她吗？"
    三颗大小不一的脑袋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动作--摇头。
    "看到了，我们都不认识你。希望你能解释一下'禽兽'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不是什么好称呼。"
    "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清楚。"
    "对不起，请你把事情说清楚。"
    "也好。就给你长长记性。"显然是对我们抱着极大的仇恨，她的眼睛里快要冒出火焰，"3天前，你们是不是到过小镇诺兰？"
    "是的，准确地说是3天。怎么了？"更加奇怪了。我们不过是在那个小镇吃了顿午饭，买了一些干粮和弹药而已，这可都是给了钱的，一分不少。难道买东西也是禽兽？我们一共在那里待了不到三个小时啊！
    "怎么了？你问怎么了？"她显得越来越激动，"十二条人命你问怎么了？连5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问怎么了？16岁的少女惨死在卧室你问怎么了？六十多岁的老夫妇被砍了四十多刀你问怎么了？禽兽！！"末了又是一句禽兽，让人透不过气来。
    "等等，"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西迪说话了，"你是说，我们在诺兰杀了十二个人？而且连老人，少女和孩子都不放过？"
    "当然！不要敢做不敢认！"她大声骂道。落在她认为的"杀人狂魔"手里居然丝毫没有惧意，我对她开始有点佩服了。
    "小姐，我希望你弄清楚一下几点。"盖西迪依然不紧不慢，"第一，我们虽然去过诺兰，但是我们没有杀人，只是吃饭和购买必需品。第二，我们从来不杀老弱妇孺。第三，如果我们是杀人狂，不会让你活到现在，起码不会让你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我希望你解释一下怀疑我们的理由。我们不是恶棍，但那并不代表我们可以任人诬蔑。"
    "你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吗？有人看到你们做的好事了！你们一共四个人，有一个是超级变种人，另外三个人一个身材矮胖，另外两个个子比较高，四个人都有武器，这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小镇很少有超级变种人路过的，你们不会说这只是巧合吧。"跟踪者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无奈地看着马可仕的背影，我苦笑了起来。不知道警长知道被人怀疑是杀人狂魔的时候会不会抓狂。"我觉得你多少有一点点歧视。"我蹲下身子对那女人--不，看样子只能算是女孩--说，"只凭队伍的人数，组成和身材，还有冒险者都会有的武器，你就确定是我们？告诉你，小镇可能很少看到变种人，但是野外多的是！"
    就在女孩犹豫的时候，盖西迪突然想起来什么，"老大，说起来，昨天夜里倒是有一队冒险者赶到我们前面去了。他们是四个人，其中一个是超级变种人，手里都有武器。体型嘛，一个又矮又胖，另外两个个子比较高。深夜居然马不停蹄地赶路，似乎不太对劲。莫非……"
"你是说作案的是这帮人？"
"我看有可能。"盖西迪说，"半夜急急忙忙赶路，这本身就有点不寻常。而且在我看来，他们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当然，这只是猜测，除非找到他们，否则无法证实。"
想了想，伊克说，"我估计他们现在一定已经停下来了。""为什么？"我奇怪地问他。"因为前面大概半天的路程有一个比较大的城镇，叫做冒险者之家。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个城镇有很多冒险者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高级货色的枪械装备，美味佳肴，性感美女，最重要的，是赌场。我相信，他们连续三天赶路，一定非常疲劳。而且跑了这么远已经安全了，碰上这么个好地方没理由不好好乐一乐。所以我估计，他们可能正在哪个浴室里享受，或者，在赌桌上骂人呢。"
我和盖西迪马上接受了伊克的判断。即使是我们到了那个地方，也一定会好好洗个澡，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购买一些真正值得我们掏钱的好东西。
"如果我们马上出发，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我问伊克。
"我们有车，如果立即出发，估计中午就可以到达。老盖，那些人是怎么赶路的？"
"跳跳车，原来应该是一辆货车。"盖西迪回答。跳跳车也是汽车，不过因为战争的破坏，完整的汽车基本上都找不到了，现在的汽车大多是用一堆零件拼装而成的，最完整的可能就是车的框架了。因为零件难找，大多数汽车都没有减震装置，开起来一跳一跳的，所以我们就叫它们跳跳车。像我这辆车这么完好的车况在现在是很难找到的，几乎全新的动力系统，节能装置，最好的减震与悬挂系统，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单单是打我车注意的家伙我们就收拾了不下一打了。
"按照伊克的说法，我推算，他们应该刚刚才到那个镇子，因为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而按照我们的速度，中午完全可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要他们不离开那个镇子。怎么样，老大，要不要趟这趟浑水？"盖西迪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第一，我讨厌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生。第二，我不喜欢有人给我们的声誉带来任何损失。第三，我喜欢挑战。如果没有异议，收拾东西出发！"我转过身解开女孩手上的绳索，"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如果你不怕我们把你卖给猫爪（就是青楼）的话。"女孩很不屑地揉着手腕，"被你们抓住了就不打算活着回去，如果你们真的不是凶手，也许我可以靠你们抓住那帮畜生。不过先说明，我可没有钱给你们这些雇佣兵。"
"纠正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警长开口了，手里攥着他的宝贝火箭筒，"我们不是雇佣兵，我们是冒险者。"
"有区别吗，大个子？"
"当然有。我们是自由的，雇佣兵不是。我们不为钱战斗，我们只为值得战斗的东西战斗。"
女孩似懂非懂地钻上了车，坐在盖西迪旁边。
现在该说说我这辆靓车了。品牌的确不知道（没见过这类的书，祖先似乎对车不感兴趣），但是我实在喜欢这辆车，基本完好的车身，强劲的马力，防扎穿车胎，加固的外壳，配合我费尽力气找到的动力强化系统和节能装置，简直就是驰骋荒野的利器。还有特大号的后备箱，塞满了路途上的战利品。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宽敞的车身，本来坐上我，伊克和盖西迪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塞进马可仕居然还是有不少空间。感觉这个双排座简直就是为我的冒险小队贴身设计。唯一不足就是车顶蓬实在无法容纳警长3米多高的巨大身材，我只能将后排顶棚加高，不过这样一来在车顶就可以架上一挺机枪，感觉更酷了。
上了车，照旧是伊克开车，我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盖西迪和女孩坐在后排后座，警长单独坐一排。本来似乎对于警长的身材还没有一个近距离的感性认识（被近距离接触的那次她已经昏迷了），如今在这个相对狭窄闭塞的环境里，女孩充分体验到"泰山压顶"的感觉。她几乎是用敬畏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而警长照旧仔细地擦拭着手里的武器，－复仇者多管机枪，连看也不看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这种东西一般人不要说用了，拿都很难拿得动，扫射的时候巨大的后坐力能把支架都震散，在这片大陆上，除了超人，也只有超级变种人才能使用）。
"那个，如果可以，我希望拿回我的刀。"女孩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你是说这个？"我拔出靴桶里的匕首，"看上去很漂亮，不过女人还是少碰这些东西比较好。"女孩伸手要拿回匕首，我缩回手，叮嘱了一句，"不要再用这把匕首乱扎，知道吗？如果你再偷袭，你对面的大家伙就不会下手那么温柔了。"
"知道了。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毫无意义的险。"
我把匕首递给女孩，盖西迪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你的……你的匕首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想怎么样？"女孩似乎不愿意把刚拿回的匕首再递出去。
"给他吧，"我说，"他只喜欢枪，匕首他没兴趣。"
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匕首给了盖西迪。
盖西迪小心地接过匕首，仔细地翻看着。除了狙击枪，我还从来没看他对任何东西有过这么大的兴趣。盖西迪仔细的查看着这个匕首，当他看到匕首刀柄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作为一个狙击手，他的手从来没有颤抖过。
盖西迪用他难得颤抖的手轻轻拧开匕首刀柄上方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圆形的比硬币厚一些的东西。哦，好像是个指北针，不过背面整个凹进去了。他仔细看了看那个指北针，突然，伸手抓住了女孩的双肩："你说，这把匕首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很显然，盖西迪激动的甚至带些疯狂的眼神吓坏了女孩，她拼命挣扎着，"你弄疼我了！放手！我的匕首哪来的你管不着！"
盖西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手，"那你赶紧告诉我这把匕首是哪里弄来的，告诉我！"
女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带着警惕回答说："我自己的。"
"别开玩笑了，这把匕首比你的年纪都大。快说，哪里弄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谁说是偷的了！你不要冤枉好人！"女孩好像忘记刚刚是如何冤枉我们的，急忙辩解，"这匕首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这可不是偷来的！"
"你爸爸留给你的？你爸爸姓什么？是不是姓拉塞尔？快说！是不是姓拉塞尔？"盖西迪又开始激动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姓拉塞尔？你到底是谁？"女孩脸上的惊讶已经大于警惕。因为不论是那把匕首还是自己身上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自己姓拉塞尔。
"这把匕首！这把匕首是拉塞尔的！是拉塞尔的！我敢肯定！快说，你爸爸到底叫什么名字？"
女孩已经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密切，不说别的，他眼中闪烁的凌厉光芒和自己的父亲是何其相似啊！
"我的爸爸叫克拉克，克拉克·拉塞尔。你认识他？"
"克拉克！！你是克拉克的女儿！哈哈哈哈，快让叔叔看看！嗯，长得还真有点像酒虫年轻时候的样子呢，哈哈哈哈！"盖西迪现在的样子，只能说，他兴奋得快要发疯了。我碰了碰伊克，伊克缓缓减速，熄火，我们三个人，不，还有那个女孩，一起盯着这个似乎有点疯狂的男人。而他，一向都是冷静的，甚至带点冷酷。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外号叫酒虫？"女孩也开始变得兴奋起来，从"酒虫"这个称呼她可以判断，眼前这个人和她的父亲相当熟悉，甚至可能是好朋友，因为他父亲曾经说过，在他还是海豹特种部队队员的时候，他有一个外号叫"酒虫"，因为当年的他非常喜欢喝伏特加，不过只有最亲近的朋友才这么叫他，也只有最亲近的朋友才知道这个一流的狙击手居然是个酒鬼。离开海豹之后，他的父亲就戒酒了，从此滴酒不沾，因为只有和朋友一起喝酒才有意思，喝闷酒是懦夫的作为。而离开海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朋友了，再也没有。
"我为什么知道？哈哈"盖西迪大笑起来，"酒虫这个绰号就是我给克拉克起的！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会喝得酩酊大醉，每次都要我把他背回营地去！有一次还吐了我一身伏特加呢！"
"这么说，你真的认识我爸爸？还和我爸爸是好朋友？"
"那当然！当年你爸爸还是狙击手的时候，我是他的观察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后来他离开了海豹特种部队，我就成了狙击手，不过我再也没有要过观察手。因为除了他，我谁都信不过。算起来，他也算是我的老师了。"
"你是盖西迪叔叔！"女孩终于打消了一切疑虑，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一切，和父亲嘴里说出的几乎完全一致。而知道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盖西迪，父亲的观察手，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好孩子！"盖西迪一把抱住扑进自己怀里痛哭的女孩，流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下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盖西迪和女孩--她叫巴诺亚，小名叫贝娜，一路聊得热火朝天，时而大笑，时而抱在一起大哭。伊克一边继续开车一边偷偷擦眼睛，我则趁此机会多多了解盖西迪不为我所知的一面。而警长，这个大个子，也跟着面前两个人时而喜，时而悲，说到伤心处三个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哦不，确切的说是两个人把身体整个埋在警长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看到了那把盖西迪珍藏的匕首--就是那把我无意间见盖西迪在烛光下把玩过的匕首。当时我还有点奇怪，盖西迪从来没有对冷兵器表现过任何兴趣。那把匕首上有和女孩的匕首相同的图案--一只展翅高飞的鹰，爪子上缠绕着一条巨蟒，盖西迪说那是海豹特种部队的标志，只有特种部队的队员才有这种匕首。盖西迪的匕首里面也有一个指北针，看上去完好无损，背面用锐器刻着一行小字，"赠给盖西迪，我唯一的观察手和兄弟。克拉克·拉塞尔"。盖西迪讲述了女孩那个指北针的来历：原来盖西迪在海豹中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被子弹击中胸部，由于他把指北针放在胸口的衣袋里才躲过一劫，而指北针上就有了一个弹坑。从那以后，盖西迪就把那个指北针当作自己的护身符，从不离身，直到拉塞尔离开海豹那天，盖西迪把指北针当作礼物送给拉塞尔，纪念两个人的友谊。拉塞尔在自己的指北针上刻上那段话，送给盖西迪作为纪念。从那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一晃差不多二十年过去了。十年前，也就是贝娜七岁那年，她的妈妈因为辐射病去世了，五年之后，拉塞尔因为思念自己的妻子也去世了。去世之前，拉塞尔只给贝娜留下两样东西：一样是自己在海豹学会的战斗技巧，还有一样就是这把匕首。他临终之前反复叮嘱：无论如何不能丢掉这把匕首，也许以后会碰到一个拿着同样匕首，喜欢狙击枪的男人。那个人是你的叔叔。
没想到二十年不见，现在两个人阴阳相隔，盖西迪的眼角又湿润了。我拍了拍盖西迪的肩膀，"不要难过了。现在见到他的女儿，不就和见到他本人一样。"盖西迪点了点头，"你看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学会哭鼻子了。你老爸在天之灵看到肯定要笑话我了。叔叔当年也有一个女儿，两岁那年因为辐射病离开了叔叔，你阿姨伤心过度也走了。如果活下来，她的年级和你差不多大。"
眼看着又要有人哭了，我赶紧插话，"大家开心一点，等到办完今天这件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怎么样？"两个人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盖西迪抓过狙击步枪，"孩子，你爸爸教过你狙击技巧吗？""没有，爸爸从来没有教过我用枪。不过其他的他教给我不少。比如近身搏斗，设置和拆卸陷阱，追踪与反追踪等等。""那样也好。这样，以后我会把我的所有技巧都传授给你，其实这些都是你爸爸教给我的，我只不过是替他传授给你。"贝娜轻轻用手握住枪身，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耸了耸肩，反正后车厢里还有两把狙击步枪，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了。
两个人絮叨了好久，伊克突然说话了，"老大，前面就是冒险者之家了，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停车。商量一下具体的对策。"车一停稳，我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pipboy，一件小号皮护甲，一把glock，两个弹夹和一盒子弹。重新上车，我把东西递给贝娜："先把护甲穿上，安全一点。最小的就是这件了，先凑合穿着，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在冒险者之家给你买一件合身的。枪给你防身，至于怎么用盖西迪会教你。Pipboy也是给你的，很容易用，待会儿我们使用的时候你可以学习一下。"接下来是讨论行动计划，首先由伊克把冒险者之家的地图输入pipboy，看着地图大家开始制订计划。几分钟之后，一个大概的计划制定完毕："我再重复一遍：大家查看自己pipboy上的地图，明确自己的位置。我和伊克看上去不算太显眼，所以我们先进入冒险者之家，寻找那个团伙。找到之后进行观察，判断对方的火力配置，大概的实力，然后利用战术无线电和大家进行沟通。警长，你目标太大，留在车里，有情况我们马上呼叫支援。盖西迪，你负责远程支援，待在外围。你是我们手里的王牌，最具威慑力。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是适合狙击的地点不少，外围有不少废弃房屋可以作狙击点。至于贝娜，你可以选择留在车里，也可以选择跟随警长或者盖西迪，随便你。""我跟着盖西迪叔叔。叔叔会教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狙击手的。"贝娜显然不愿意待在车里做一个"被保护的弱者"。"那也可以。我希望你能学会如何使用枪，在这个世界里，不会用枪是很难继续冒险生涯的，不论以后你跟着我们，还是独立闯天下。比如今天，如果你真的碰上那个团伙，也被抓住，那你现在可能被卖到猫爪，也可能已经变成烤蜥蜴肉串。"
摸摸贝娜的头（这都TMD是跟老白学的！！老白！！我要摸死你！！！），大家开始检查武器。盖西迪照例背着自己加装夜视瞄准镜的7.62mm狙击步枪，随身携带一把防身用冲锋手枪和四个弹夹，外加两个步兵杀伤手雷。贝娜拿了一把防身用glock和两个弹夹的弹药，警长端着他的复仇者和巨大的子弹箱，手边放着RPG火箭筒。伊克和我要接近敌人，所以不能携带长枪，两个人各带了一把容量15发的改装版沙漠之鹰，一个烟雾弹和一个闪光弹。带齐装备，行动正式开始！
    为了不过早引起注意，我们没有直接开车进城，而是在城外停车，盖西迪和贝娜先行下车寻找狙击点。十五分钟之后，盖西迪回报已经就位，可以全程监视我们进城之后的行动。准备完毕，我和伊克进入了这个冒险者的天堂。
    说到"天堂"，这里看上去和一般小镇唯一的差别可能就在于：这里比较热闹。屋子虽然也是破败不堪，但是可以看到街上三三两两的冒险者，还有那些手里有点钱就来寻乐子的瘾君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立即向街边的小贩或者旅馆的服务员询问那个四人组的情况。因为我们出一百块问来了情报，他们可能一转身就会以两百块或者更高的价格把我们的情况出卖给我们的目标。所以，即使要问，我们也要问那些随时可以闭嘴的人。我不是说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闭嘴而已，这个方法有很多。
    赶了三天的路，最想做的是什么？当然是好好洗个澡，饱餐一顿，然后找个赌场好好赌两把，最好找两个小妞儿陪陪。那么他们现在能去的地方无非就是澡堂（也许顺便提供小妞），餐馆，赌场或者猫爪。我问伊克有什么意见，号称荒野百事通的伊克摸摸没什么胡子的下巴："去博德之门看看。那是这个镇子最大的赌场，不仅是赌场，简直是集餐饮、洗浴、赌博、娱乐（就是猫爪啦）于一体的娱乐场所，到这里的冒险者没有不去的。在那里，应该很容易找到我们的目标。"
    进了全镇最气派的一栋房子，果然，人气还算兴旺。一眼扫过去……嗯，变种人还是很显眼的，一个体型巨大的变种人占了大半张桌子，周围是七八个赌客。离他们桌子很近有一张吧台，我和伊克慢慢踱过去，找两个位子坐下，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点上两杯核子啤酒，慢慢喝着，打量这几个人，主要有四个人有眼神和肢体上的交流。一个超级变种人，一个秃顶矮胖子，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疤。旁边还有两个高个子，一个很瘦，一个看上去比较壮实。进赌场的人身上都没有没有带长枪，但是看得出来四个人的衣服下藏着武器。如果在赌场开打，能不能一举拿下四个人首先是个问题（没有重武器和连发枪械，杀四个有经验的冒险者不容易），还有赌场四周遍布的保镖，手里的散弹枪也不是烧火棍啊。看来不能在赌场硬拚，一号方案cancel。那么，只有实行二号方案了。
    我用食指和中指在吧台上轻轻点了两下，伊克心领神会。一边喝啤酒，我开始和伊克"扯"了起来。
    镜头切换到赌桌上的赌客。他们看到两个不起眼的家伙坐在吧台上聊天，内容……
    傻乎乎的高个子年轻人："喂，你知道吗，诺兰有一家子被灭门了！一家十二口人，死得一个都不剩！"
    秃顶矮胖子："真的假的？一家十二口人全被杀光了？是哪一家啊？"
    高个年轻人："听说是老丹尼一家。唉，从来没做过坏事啊，一家那么好的人，就这么死光了。"
    矮胖子："真凶残啊，怎么下得了手啊？小丹尼难道也死了？他只有五岁啊！"
    "唉，死了，都死了！小丹尼是被活活摔死的。他的姐姐，美丽的马丽，才16岁，人见人爱的可爱姑娘，被人在卧室……后来还被肢解，真是禽兽……"
    "凶手抓到了没有？"
    "没有。镇长悬赏两千块给提供线索的人，希望能抓到凶手。"
"两千块？？？那可够我喝上几年的伏特加了！有了两千块我就再也不用喝这他妈的猫尿一样的啤酒了！"
"钱谁不想要？不过也要看有没有本事拿了。你知道吗，有人看到凶手了！"
"是吗？凶手什么样？"
"听说是四个人，都有家伙。一个超级变种人，一个脸上有疤的秃顶矮胖子，还有两个高个子……"
    "嘘！小声点！你看那边！" 那个矮秃顶胖子用粗短的手指指了指赌桌这边，"你没看到他们？也许，他们就是……"
    一直罗哩罗嗦的高个青年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两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还不是回头向这边张望。
    "我×，看什么看，再看，再看就把你喝掉！（好熟悉的台词）"赌桌前的刀疤脸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嘴里轻声嘟囔着。
    吧台前的两个人似乎在讨价还价，不一会儿两个人站起来，付了帐之后一起向赌场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向赌桌这边张望。
    "妈的，莫非想去告密？"刀疤脸想想不对，就对旁边穿皮夹克的高个子低声交待几句："那两个兔崽子八成是怀疑我们了。不要在赌场动手，你跟出去，找机会干掉他们。就算开枪也不要紧，出了赌场没人他妈的管闲事。"
    皮夹克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旁边梳着庞克头的瘦高个问："老大，怎么了？"
    "没什么，有两个小杂碎想找我们的麻烦。我让皮夹克去干掉他们。"
    "老大，要我们帮忙不？"变种人的口音很奇怪。
    "不需要。两个小杂碎而已，我们继续打牌，你们不许赖帐！"

    半个小时过去，皮夹克没有回来。
    "妈的，杀两个人要这么久？是不是搜到钱一个人去猫爪享福去了？庞克，你去看看。"
    "是，老大。"
   
    半个小时过去，庞克也没有回来。
    "我靠，都他妈的掉到茅坑里去啦。牌不打了！"刀疤脸把牌往面前一推，"大块头，我们出去看看！俩狗日的死到哪里去了。"
   
    出了赌场大门，问问门卫，皮夹克和庞克都向西去了，那两个嘀嘀咕咕的家伙也是往西去了。刀疤脸和大块头从门卫哪里取回自己的家伙，一把大口径榴弹枪和一把散弹枪，两个人向西一路走去。

    往西是冒险者之家的入口，也就是回诺兰的方向，看来两个嘀嘀咕咕的家伙的确是去领赏金去了。哼，不怕死的家伙，看我们坐车追上你们，打爆你们的脑袋。

    一路打听，来到一片破旧的住宅区。刀疤脸隐隐觉得不对：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脊背凉飕飕的。拐进巷子，走了没多远，一小块空地出现在眼前。

    还有自己的手下。
    被捆得像待宰的双头牛一样的手下。
    还有两个人，赌场嘀嘀咕咕的那两个人，秃顶的矮胖子和傻乎乎的高个青年。

    镜头切换，我手里提着警长拿来的M4突击步枪，笑眯眯地靠在墙上。两个粽子被捆在旁边，嘴里的情报已经被掏空了。其实警长也不过是把他们的小手枪子弹卸掉，然后表演空手碎手枪而已，两个人差点尿了裤子。
    "欢迎欢迎，你们的动作还不算慢。"看着自己的猎物，我的心情总是很好。刀疤脸想走，大块头一转身，傻了。
    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堵墙。一个更高大的超级变种人堵住了去路，手里提着一挺复仇者多管机枪。
    刀疤脸往后退，结果撞在大块头身上。"你他妈的挡路干什么……"刀疤脸一回头，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也看到了比自己个子还要高的复仇者正对着自己。
    大块头突然举枪想做垂死一搏，"当"的一声榴弹枪落地。
    是盖西迪的狙击，准确命中。从来不曾让我失望的狙击手，好兄弟。
    "不要挣扎了，否则现在就变成马蜂窝。"我觉得还是严肃一点好。

    垂头丧气地被警长押进来，伊克上前缴下两个人的枪。
    "好汉，你想要钱是吗？我们可以给你们，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刀疤脸变脸的速度倒是很快，刚才还凶神恶煞似的，现在扮可怜了。
    "少扯。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我拍拍粽子的脑袋，"你的弟兄们很合作啊，把你在诺兰干的那点破事都抖出来了。我不想要你的钱，虽然你的钱迟早是我的。我也不想要你的命，虽然你的命迟早也是我的。我只是要把你押回诺兰，让镇民好好看看你们的德行。"
    "大侠啊！！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
    "放屁！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装什么蒜？你杀人的想过那个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吗？你想过那是几岁的孩子吗？你想过那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吗？我靠……"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
    "我不会杀你，起码现在不会。我会让你看到愤怒的人们眼神有多么可怕，让你发誓下辈子不会投胎做一个恶棍。"我对警长说，"捆起来，押走！"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在荒野上奔驰，越跑越远，向着诺兰的方向。

完

后记：
    在荒野上，做一个彻底的好人是不可能的，那样不是被强盗打死就是被发疯的瘾君子咬死。
    做一个彻底的恶棍不是我的爱好，也太没有挑战性。想做坏人太容易。
    所以我选择做一个凶悍的好人。在这个世界，只有用利爪和獠牙保护好自己，才能随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情。
    作救世主可以，但前提是你不会被人当蜥蜴肉串吃掉。
    所以我要做一个左手拿Bozar，右手拿蜥蜴肉串的救世主，而不是被人追得满地跑的救世主。
    这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生存守则。

自由狼-台风

收藏。

lwrt

这个是你的原创啊   呵呵 以前在白度异尘余生吧上看过 [s:1]
雨中游侠？

kelvinyu

4啊4啊，是我，一开始在百度异尘余生吧发的。

发贴子的时候速度忒慢，我还以为没发成功嘞，嘿嘿。

多谢大家给面子，再发一个，然后安心折腾范布伦的Demo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