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地球的另一端》

venom2000

《废土——地球的另一端》
序章
     离我家最近的城市大连已经在120年前被一种可怕的武器炸毁了，那里至今还能找到一个巨大的铁锅型大坑，但是我只听人家说过却从来没看过。
    我已经16岁了，但是一直都生活在村子里，村子本来就在海的旁边，以前这里被工厂污染，现在又被核弹的残留辐射污染。不过我们还是生活的很好，我家种的蔬菜和养的变种牛长的都和别人家的一样好。爸爸和妈妈以前是农民，现在也是。
    早晨，我除过田里的草后坐在田边，打算稍稍休息一会就回家。我把草帽稍稍压了压，盖住了自己的脸，希望我不要一觉就睡过去。听到带着海水味道的微风吹着庄稼叶子自己心想：真不希望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呆在这个到处是庄稼的地方。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这决不是垃圾和废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回来了！是那个哼哼着小曲的那个大胡子茧大叔回来了，我把自己的帽子掀了起来，看到他远远的走了过来，身两边斜挎了四、五个包，身后还背着一把猎枪。每次他回来，村里人就会像聚会一样纷纷聚集到村子中心的那块空地上，似乎那块空地是为他准备的。村里的人对茧大叔有着不同的评价，他是村里唯一的商人，除了地里长出来的庄稼，剩下几乎什么都是从他那里买的，大家用蔬菜和玉米甚至双头牛来交换生活的必须品，他的包里好像什么都有，医疗针、小药片、奇异的种子、小刀、破旧的鞋子和几件衣服，偶尔还会带来一些书或者饼干、烈酒和饮料什么的。当然，他带来的也不只这些。
    至于这些商品，村子里很少有人过问他们的来源，所以就众说纷纭，大家不过把这些事情当饭后的消遣谈起。有人说他有条船，划着船就到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和怪物们做生意，因为他会怪物的语言。还有人说他买的一盒饼干里有人的一节手指。谁管呢，总之大家只要除了种地还有其它的乐趣就满足了。
    村子又热闹了起来，围在老茧周围的村民们用箩筐装里装的果实来换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酒鬼阿旺猫着腰，用粗糙的手擦去酒瓶上的土，满足的笑着。
    人渐渐散去了，我才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早都看见我了，但是他故意不在乎我，很多年龄大的人都这样。
    他一边整理着自己剩下来的余货，一边头也不抬的问我：“你要点什么？”
    说真的，他包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想要，但是我几乎一个都买不起。带字的盒子里放着些豆子，一摇就哗啦哗啦的响，那些豆子能治咳嗽和感冒，还能让人很快犯困。还有种子，或许我可以买点种子。不过不急，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摸起了那把放在地摊破布上的刀。从绿色的刀鞘中拔出了那把刀，上边虽然有点生锈，但是刀刃却被磨的铮亮。
    “我快收摊了。”
    听到这话，我知道他其实是不耐烦我每次都来摆弄他的东西，却从来也不买。
    我挑了些种子，他算了价钱，交易结束了。我把种子放到了口袋里扭头要走，他叫住了我：“今年的秋天不一样，要我是你就攒钱买把刀。”
    又是商人推销的伎俩，我想还不如按种子的价格把刀买给我呢！但是我还是回头对他说：“谢谢您的提醒！”
    在会田间的路上我仿佛感觉这一幕以前也发生过。是呀，当然是，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买种子，种子决定了我往下该做什么，种地、种地……，农民的宿命。
    到了我家的庄稼田，我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庄稼横七竖八散乱的倒在地上。一年的收成毁掉了一多半!我呆站在那都没有注意到田的深处唦唦的响声。不一会我回过神来，发现响声突然停了下来。幸亏铲子在离我手不远的地方搁着，我顺手便把它抄起来，紧紧的握在手里。但愿它仅仅是只狗或者愚蠢的双头牛，一定是别人家的牛没有被看好。把它赶回去就好了，说不定是村里的那几个酒鬼流氓，他们一起冲上来我一定完蛋，我心里乱极了。
    正胡乱想着呢，我隐约看到了在庄稼间的黑影和红色眼睛，这一定是头双头牛，只有两只眼睛的。我用赶牛的声音向它吼着：“噢，噢！快滚，你着畜生！”
    那东西没有动静。最可怕的就是这几秒钟的沉默，它猛的从里边窜了出来，直接扑向了我，我把铁锹狠狠的一抡，只听“噹”的一声，我就没命的往村子里跑，头也不回，我从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家里门是开着的，我冲进了家里，喊着“爸爸，牛要吃我！”
    爸爸正在家里抽着烟，看到我惊惶失措的跑进来吓了一大跳
    “你说什么，儿子？”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牛！”
    “你手里怎么拿着根棍子？把他放下再说。”我没有注意，我手上的铲子没有了头，只剩下了光溜溜的棍子。
    我还是紧紧的握着它，说：“看，我用铲子狠狠的打了它一下。然后就跑回来了。”
    爸爸到厨房里，把家里唯一的刀插在了腰间。又从房梁上拿下了一个很长的东西，利落的把包着它的纸撕开，那是一把简易的猎枪。
    “孩子，那不是头牛。”
    说着，爸爸把一颗小小的铅弹押到了枪膛里。
    “把屋外的铁镐头带上。”说着爸爸便带着我往屋外走。
    我扔掉了木棍，把镐头攥在手里，紧紧的跟着爸爸。我们朝着田的方向快步走去。如果是我自己的话真的是永远也不会回到那，但是有了爸爸在身边，我着实胆子大了许多。
    到了离田不远的地放，爸爸停了下了，那东西还在那里，爸爸蹲了下来，用双手托起了枪，我看见他的手在抖，朝着那个东西射了一枪。
    “嗙”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是否打中了它，但是那东西却没有再动。
    爸爸慢慢的向那东西走了过去，我跟在爸爸的后边，用双手握着镐头。
    走近了再看，原来那个我一直认为是牛的东西，是个张着狗鼻子和比牛还大身体的怪物，它已经死了。
    额头上有一个小的窟窿，显然是刚才那铅弹打的，铲子的一截刺到了它的眼镜里，凹槽上还向外淌着血。
    爸爸用枪托戳了它两下，看看它是不是完全死了。
    “看了我们可以松口气了，这只老鼠死了。”爸爸，在田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又说：“小时候你爷爷打死过几只。”
    “老鼠？爸爸你在开玩笑吗？”我很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么说。
    爸爸回答道：“小老鼠仅仅就是小老鼠，但是这种是大老鼠。很久以前，这里刚开始有人时，他们就经常会被这种老鼠骚扰，后来过了几十年没出现过这种东西了。大概是大家都把它们杀光了吧。”
    我注意到了爸爸手里的那把枪，又问道：“爸爸，我们家里什么时候出了把枪的？”
    爸爸把刚才没抽完的烟又拿了出来，点上火吸了一口，慢慢回答：“儿子，我本想永远不把它拿出来，我希望你永远生活在一个没有枪的世界里。这把枪是你爷爷传下来的，古老战争结束后，大家家里都有这么一把枪，有的还比这个还好。但是一点点，大家发现铲子和镐头比它更有用，慢慢的这些东西就消失了，或者被卖掉，或者被扔掉，还有的被溶化做成了工具。”
    烟随着微风飘荡在空中，然后融化。爸爸把烟锅朝石头上磕了几下对我说：“今年的收成看来已经毁了。我得想办法打点短工糊口了。”爸爸和我收拾起了家伙，把躺在田里的老鼠分成了几块背在身上。
    大概有几公斤重的家伙，虽然收成毁了，但是至少几天晚上的晚饭有了改善，不用在斤斤计较双头牛的肉了。这个东西听爸爸说味道也不错。
    回到家里后，爸爸对妈妈讲了今天的事情，妈妈脸色很难看。她很想找我或爸爸发牢骚或者大骂一统，但是刚张开嘴却发现这件事跟我和爸爸没什么关系，至少破坏农田的是成为今天晚饭的老鼠。
    大概是妈妈心情的关系，老鼠肉被烤的有点焦，不过也很好吃。爸爸在饭桌旁又点上了一袋烟……
    第二天一早，爸爸就出去了，他大概去了村子的中心市场。
    农田完蛋了，我也就放了假，听说我的朋友瓦当要到老茧家转转，老茧马上就要再一次出行了。在这之前说不定什么小玩意他会便宜点卖给像我们这样的小穷光蛋，我也和他一起去凑凑热闹。
    瓦当张的很英俊，又瘦又高，村里的女孩都愿意和他一起干活和帮助他。跟他在一起除非旁边没有女孩，否则我就感觉到自已不存在了。还好他自己比较高傲，也常跟我说这个地方的女孩长的很没品味（天晓得什么样的算是有品味），不然早就结婚生子，把我这个朋友扔到田间地头打发时间去了。
    到了瓦当家，他早就准备好了。他数了几个瓶盖币，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和我一起出门直奔老茧的破屋子去了。
    老茧的破屋子是用铁皮和垃圾、纸盖起来的，这个地方幸亏还不是总爱下雨和刮风，不然，这个屋子早就被冲走了。
    瓦当像是进自己家一样，连门也不敲就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问：“老茧，我来了，你在家吗？”
    “又是你这个家伙！连这里的双头牛都比你有礼貌。”茧大叔在里屋说道：“又来捡我的便宜货！”
    瓦当笑着说：“哈哈，对呀。”
    茧大叔把包往破床上一扔“就这些了，想要便宜点给你。”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听说你家的收成被毁了？”
    “没想到村子这么快就传开了。”我一边说心里一边想：这么晦气的事村里的人倒是格外喜欢关注呀。
    老茧接着说：“你爸爸昨天晚上到我这里坐了一会儿，他问我有没有短工给他做做。”
    “爸爸到你这里来过？”我马上问道。
    “我是个到处闲逛的小本生意商人，又有什么活能给他做呢。不过我跟他问过你……”
    “我？”我一脸不解。
    “是呀，我问你要做什么，你是一个强壮的小伙子，总不能闲这么长时间老在家里，家里还要养活你的，你爸爸把这个东西给卖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把枪，就是昨天爸爸用的那把猎枪。“我这里缺个能替我抗包裹的人。你爸爸说叫我别打你的主意。但是你已经这么大了，却从没有出村子一步，现在你家里要熬一小段苦日子了，为什么不叫你和我一起出去见识见识顺便挣点钱给家里呢？”
    一向对我很冷淡的茧大叔竟然想雇佣我，我感觉很高兴，于是说：“茧大叔，我愿意跟你出去做生意，给你抗包裹。”
    “好吧，你既然原意，回去问问你爸爸，他说同意再到我这来。要快一点呀，我今晚就要走了。”老茧的脸上露出了点微笑。
   “也带上我怎么样？”瓦当在一边其实已经听了很久。
   “不行，我只需要一个人，并且你也不是急需这个工作。”老茧转过头对瓦当说：“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老茧是个很坚决的人，办事从不磨蹭。当然他也坚决没有答应瓦当。
    就这样，简单的交易结束了。瓦当买的几样东西或许没几个他能真正用的上。买这些东西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它们便宜。
    我回到了家里，对爸爸说起今天在老茧家的事情。
    “我想为家里做点什么。”
    “不行！”爸爸回答的很干脆。
    “爸爸，我这么大了却从没出过村子……”爸爸马上打断我说的话，厉声说道：“别听老茧头瞎说！你以为外边是游乐场吗？！很多人到了外边后再也没回来过。听说外边有强盗和怪兽。家里一定能顶过这段日子，明年开春我们就重新把田好好收拾收拾，重新撒上种子。”
     “爸爸，我看到牛栏里的牛没了。”我没有把枪的事也一起说出来，只是希望他马上对我说行。
     爸爸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他只说了两个子：“不行！”便进了屋里。
    结果既然是铁定的了，我只好执行我自己的计划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尽量用很难受的姿势躺着，为了不让我睡去。隔壁父母的房里传来的微小的鼾声，我知道他们大概睡了，就偷偷来到窗边，掀开铁皮窗户，就翻到了屋外。
    来到茧大叔的小屋，却发现他的屋门已经锁了。我看了已经来晚了，父母为什么不早点睡着呢。我便顺着村里的小路往回走，却看到前边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他走了过来，对我说：“你竟然什么也没有带？！”
    我这才看清触，是茧大叔。他扔给我一个背包“拿着它。幸亏我早有准备。”
    我背上了背包朝着出村的路走，这条路要穿过一片农田，沿着布满鹅乱石的海边，到村西边的旧工厂那里。

钢铁与火焰
    真正走出过村子的人实在不多，甚至人根本就不知道出村子的路，所以茧大叔的传说才那么多。大家喜欢一直在村子里平静的生活，这里虽然不是天堂样的美好，但是谁也别想说服他们到外边的地狱。
    西边的工厂从我爷爷的故事中就一直立在那里，但它仅仅就是立在那里，就像远处的山一样，仅仅是大家眼里的一个景色，谁也没有打算去那里。村里人的故事中，工厂是个可怕的地方，去过那的人说那里有吐火的巨龙。
    我现在踏着月色照耀的大地，向着那个没人敢靠近的地方去。“茧大叔，我们一定要到那个地方去吗？一定要去工厂吗？”我小声的问。
   “对，不然没办法出村子。”他边回答边将系在肩上的背包带紧了紧。
    我开始有点打退堂鼓了，但是又不敢说出来。
   我又小声的说：“或许还有别的路，沿着海岸走，说不定会有其他的捷径呢？”
   “新人的问题总这么多，你简直像个老太太。”茧大叔有些不耐烦了。
    我于是不再多问了。没多久，我们就走到了工厂的围墙边。茧大叔停了下来，他从包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我，那就是我在集市上摆弄过的那把生锈的刀，接着他抽出了一杆长长的东西，“你爸爸卖它的很舍不得，现在把他还给你，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应该会用枪才对。”